“武字真意,在于止戈。我已见识过阁下的兵刃之技,于古兵器一道上的造诣确实令人钦佩。然而古兵器毕竟年代久远,并不识肪义,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徒手肉身格斗上。”
老者侃侃而谈,语重心长,似乎极有道理。可是楚君归看看手中的单分子刀,并不觉得这东西怎么过时了。只要能量供应充足,这把刀似乎不需要任何保养,更别说磨了。
然而不等他多说,老人就走到他面前,拱手道:“请!”
米有余赤手空拳,楚君归也不好意思再用武器,只得将刀收了回去。
不过米有余并未动手,只是打量着楚君归的衣服。
楚君归明白过来,伸手拂了拂衣服,从上面拿出两根铅笔大小的金属杆,扔到一边,说:“现在没有能源,这套就是普通的衣服。”
“你说是就是?得让我们检查!”旁边立刻有弟子鼓噪。
楚君归眼中寒光一闪,这些家伙要是真不识趣,那也就别怪他下重手了。试验体是过来抓人的,可不是真来踢馆的。
米有余这时咳嗽了一声,严厉地瞪了那弟子一眼,道:“不要紧,老朽相信先生。”
楚君归也就不好发作,说:“相信就好,请!”
老者缓步而来,徐道:“天下武道,惟快不破。我看先生已经深得其中三昧,实是可钦可佩。”
场中忽然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轻微雷音,起自米有余身上,可是他似乎全无动作,只是双手模糊了一下。
围观者中忽然有人喝彩:“好快的手!”
原来老者拂了拂道服前襟,只是动作太快,所以才像是根本没有动过。
露了这一手,米有余向楚君归望去,却见对方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米有余暗自摇头,稍稍放了点心。
米有余缓缓抬手,摆了个起手势,道:“老朽就不客气了。”
“您真不用客气,有什么尽管使。”
楚君归一句话顿时让米有余的脸再黑一分。
米有余哼了一声,向前轻踏一步,这一步似起非起之际,空中雷音再起,他双手瞬间消失,又再度出现,似乎从未动过。然而就在刹那之间,米有余已然在楚君归胸前连点三下。
楚君归愕然,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再看看老者,满脸认真地问:“您老身体不适?”
米有余一怔,“我硬朗得很,不劳牵挂。”
楚君归若有所思,“那您今天一定还没吃饭!”
米有余又是一怔,“已经用过饭。”
楚君归疑惑:“又没生病,也不是没吃饱饭,怎么就这么点力气?”
米有余气得险些晕过去。他哪是没有力气,刚刚只是点到为止,希望楚君归知难而退。若是全力出手,怕是早就把楚君归打得筋断骨裂了。
米有余怒极,当下不再客套,朗声道:“原来先生是高人不露相!那老夫也不好藏拙了!”
他踏步向前,竟合身向楚君归撞去!
楚君归下意识地抬手横挡,哪知米有余撞到中道,忽然出手,一拳击在楚君归腹部!
这一拳快得无以伦比,楚君归刚要收腹卸力之际,米有余竟拳速再增,砰砰砰在楚君归腹上连轰三记!
这一下楚君归也很意外,身不由已地向后退了一步。
米有余精神大振,向楚君归右侧一冲,落步时已出现在楚君归左侧,刹那间在楚君归腰背上连击三拳两脚。
当楚君归转过来时,米有余早就绕到他身后,出拳如风,瞬息之间不知轰出多少拳!
楚君归回身,双手护住腰肋,然而非要害部位上响起连成一片的闷响,不知被打出了多少下。
米有余几乎化为虚无,绕着楚君归高速奔行,攻势如长江大河,涛涛滚滚;又如狂风骤雨,无止无尽。
一时之间,楚君归有如风暴中心的一座孤峰,上有风雨肆虐,下顶怒潮狂涛,说不出的凄惨。
斗到酣处,米有余更是一声长啸,有龙吟凤鸣,声震九天!
他沉肩坠肘,合身而上,撞在楚君归背后!
砰的一声,整个道馆似乎都晃了一晃。
米有余徐徐退后,挥手拂了拂衣上的尘土褶皱。
片刻死寂之后,周围才猛地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喝彩!
米有余动作之快,就算在高速摄影中也要慢慢回放,才能看得清楚。更难得的是在慢放镜头中才能看出米有余的厉害,如此快法,可是每一步、每一击都交待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更可看出敌欲动他先动,后发而先至,这等料敌机先的眼光,没有几十年苦功,那是休想。
徒手格斗到了这个境界,似已到了尽头。
彩声过后,所有人都望向楚君归。
楚君归此刻呆呆站着,若有所思。
不过这才符合期望,真正高手都是伤人于无形之间,被伤者犹未自知。楚君归现在越是像没事人一样,才越说明米有余的厉害。
所有人屏息静气,等着楚君归倒下。然而这一口气都快憋出内伤了,楚君归仍是好好站着。
人们渐渐看出不对,难道这家伙根本就没受致命伤?
楚君归抬头,道:“怎么不打了?”
米有余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盯着楚君归左看右看,道:“有血别压着,吐出来就好了。”
楚君归一怔,然后才明白过来,道:“您老这力量,离让我吐血还差得远了点。嗯,这么说吧……”
楚君归拉长了语调,暗地里急调战术欺骗。他现在感觉没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