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锋听着未来自己的纪学锋这一番说辞,为父母着想、理想,又是这一套老掉牙的大道理,你就是被这些大道理绑架了一辈子,束缚了你腾飞的翅膀。
为父母着想、理想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喊口号式自我陶醉,更不是为此被人爬到头上拉屎撒尿而不管不顾。
以前的纪小锋怯懦,被人欺负,一棍子闷屁都打不出一个,但这一世,绝不可能!
欺我者,当以牙还牙;打我者,打到他满地找牙。
纪小锋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说完了吗?”
纪学锋又是愣住了,纪小锋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曾经熟悉的自己!
不等纪学锋措辞,纪小锋径直走了,“诶,小……”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纪小锋边朝前走,边招了招手打断了纪学锋的话。
望着纪小锋渐行渐远的背影,纪学锋震惊了,那个逝去的儿时自己,突然变得好陌生,陌生到他根本就不认识了。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同作为重生者,思维方式、言行举止,迥然不同,他真的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纪学锋陷入了深思。
※※※※※※
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周末。
按照约定,纪小锋当去隔壁的隔壁村——东陶村,薛神医家,跟随薛神医学医。
晨曦中,妈妈田桂花早早起了床,为纪小锋煮了早饭,临行前,去鸡圈里抓了一只重量一斤公鸡,装进一只竹篾编织的笼子里。
“咕咕咕……”
小公鸡拍着翅膀鸣叫着,在那一只竹篾笼子里挣扎。
在麒麟村,这样的竹篾鸡笼算是比较常见的,将竹子砍倒,削成竹篾,交叉缠绕,编织成三角形状的笼子,每一个窟窿拳头大小,用来装鸡。
如果编织成长圆锥形的,就成了竹篾猪笼。
“小锋,去师父家,别空着手,把这一只公鸡带上,捎去给你师父,”田桂花一边将竹篾鸡笼笼口系上,一边交代着纪小锋,“人家薛医师肯教你医术,那是祖上积德,我们也略表心意。听见没?”
“诶,妈,我晓得了。”纪小锋一边趴着饭,一边应道。
尽管家里穷得叮当响,几乎揭不开锅,但人情世故,少不了。
这一只小公鸡,对纪小锋家里而言,那可算得上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
田桂花精打细算,哪怕吃苦一点儿,也会把该有的人情做足,小锋肯去学医,薛神医又答应收徒授业,区区一只鸡又算得了什么。
交代完毕,田桂花收拾了农具,准备下地里。
由于周末纪小锋要去薛神医家里学医,所以,她又多一份活儿,早早地下地里,割了牛羊的草料,丢进圈里,喂饱了牛羊,然后,才去地里干活,给庄稼锄草之类的。
田桂花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叮嘱道,“去了师父家里,好好跟着师父学。”
“妈,我知道了。”
“对了,你妹妹被外婆接去几天了,回来的时候,刚好经过西柑村,顺道去外婆家一趟,把妹妹接回家来吧!”田桂花又补充了一句。
纪小锋“诶”了一声,妹妹,他深吸一口气,重生回来,似乎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纪小岚。
妹妹纪小岚比自己小四岁,现在自己七岁,妹妹小岚三岁。
凑巧,自己重生回来这些天,小岚去了外婆家,关于妹妹的记忆,涌入了纪小锋的脑海里。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提着那一只小公里有那本医书,还有通过粘薯和同学换来的空白作业纸,让妈妈用缝衣服的针线装订的本子,以及笔。
从麒麟村去到师父薛神医家所在的东陶村,走路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纪小锋尽管七岁年纪,但是翻山越岭,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想着自己就可以向出了名的薛神医学医,心里洋溢着无比的喜悦。
“小锋,今天师父将从中医的最为基本的理论,教你中医相关的要素……”
来到薛神医家中,简单寒暄一番,薛神医带着纪小锋进入薛神医的医药房,颇有点像古代医馆一样,他有着独立一间专门放置医书、药材的屋子。
薛神医家同样是木架房,但他家就是大房子,一家住着偌大的整个木架房,庭院宽敞,打扫得干干净净。
进入医药房之后,薛神医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纪小锋认真地听着,手里捧着本子,握着笔,薛神医讲到重要的医理,他记下来,不会写的字,就以汉语拼音替代。
“中医学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病机及人体内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液的变化、判断邪正消长,进而得出病名,归纳出证型,以辨证论治原则……
“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使用中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气功、食疗等多种治疗手段,使人体达到阴阳调和而康复……”
所幸,纪小锋虽为七岁,但有着二十几岁年轻人的思想,除了基础学识,其余见地皆是没有因为重生而削弱多少,否则,按照薛神医这一套讲述,理解起来还是不易。
花了一个上午两个小时,下午四个小时,薛神医将中医的理论基础讲了个大概。
像薛神医这样的“赤脚医生”,又不像中医学院校教授那般,理论一套一套,很多都是根据他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