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纪学锋回来了,刚一回到麒麟小学,进入教师办公室,校长杨铁军立即找到他,颇有些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学锋,事情都办妥了吗?”
纪学锋端起办公桌上的水杯,呷了一口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继而说道:“算是办妥了吧,我去了县城,找了报社、找了电台、找了新闻媒体,将向社会求赞助信件发出去了。”
杨铁军微皱了眉头,“你觉得会有效果吗?”
纪学锋摇了摇头,“这也说不准,或许,投出去只是石沉大海,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最起码投出去,还有一丝希望。”
杨铁军嗟叹一声,“是啊,学锋,为了学校,辛苦你了。”
“呵呵,不辛苦,应该做的。”纪学锋这几日去了县城,各处奔波,通过各种方式,去了报社、电台、新闻媒体等,将麒麟村的艰苦卓绝的环境阐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在这些媒体中,将他亲自撰写的求赞助兴建学校的文章,发出去了。
别人不知,还以为他是城里人,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后台背景,殊不知,他全靠自己的嘴皮子,厚着脸皮,死皮赖脸地去求那些媒体,权当是帮个忙,求爹爹拜奶奶的,文章是发出了。但是效果怎样,会不会有谁关注得到,这也是纪学锋所担心的。
毕竟在这样一个通讯并不算太发达的纯真时代里,多数人都是没有手机的,很多人通讯都还是bp机,即使有手机的,那也是板砖式的“大哥大”。
获取新闻信息,多半仍旧以报纸、电台广播以及电视之类。
赞助方式,兴建学校,这不仅仅是需要这样的好心人,乐于支持教育事业,更需要有钱。
没有钱,哪里会有赞助一说。
除了这样一种较为传统方式的拉赞助,兴建学校,也别无他法。
这样的年代里,指望政府,财政收入都是入不敷出,也是难以拨公款兴建校舍。尤其像麒麟村这样穷乡僻壤的山村。
“为今之计,我们也只好等了,若是幸运,有人看了求赞助,兴建校舍,或许,我们也有惊喜。”杨铁军抱着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纪学锋与杨铁军的对话,被一旁闷坐着的教导主任李红兵听见了,他心里嘀咕着,这杨铁军和纪学锋在密谋什么?说什么赞助,兴建学校?到底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难道这几天纪学锋不是为了下一任校长,去县城疏通关系?
李红兵当然无法想象,纪学锋通过发求助文章的方式,拉赞助,自然也是听不出纪学锋和杨铁军到底在捣鼓什么。
两人刚聊了一会儿,徐晓丽径直走进办公室,看见纪学锋回来了,长舒一口气,打了一声招呼,“校长早上好,纪老师,你可算回来了。”
杨铁军和颜悦色,对徐晓丽点了点头,“晓丽,早上好啊!”
纪学锋一个头大,打量了几眼徐晓丽,她一脸的沮丧,“诶,徐老师,这几天,辛苦你了。班里没出什么事吧?”
徐晓丽瞥了一眼教导主任李红兵,她泄气地摊了摊手,“你不在这几天,出大事了。纪小锋至今,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学锋、杨铁军异口同声,着急地问道。
徐晓丽“哼”了一声,扭过头,看向教导主任李红兵,“喏,你们自己问李主任!”
“李红兵!”纪学锋闻言,怒发冲冠,双目怒视着教导主任,“趁我不在,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杨铁军阻止了纪学锋,“诶,学锋,别冲动,先了解事情的缘由。”
他转而一双利剑的目光射向李红兵,“李主任,到底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李红兵丝毫不为所惧,一副漫不经心,轻描淡写地说道:“校长,纪小锋拖欠学杂费,多次催缴,该学生不但不缴,还公然顶撞我,目无师长。他自己说,交不起学杂费,不读了。”
纪学锋听在耳里,极其刺耳,他咬牙切齿,怒目圆瞪,“李红兵,有你这样的教师败类,真是够了!”
杨铁军也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荒谬,简直是胡闹,李主任,纪小锋自从入学以来,品学兼优,若非你的方式方法不对,他怎么会顶撞于你?我一再强调,纪小锋是麒麟小学的希望,能否有我们的学生考进县一中,全在纪小锋。现在他辍学了,你是要将麒麟小学断送了吗?”
“校长,在其位,谋其政。既然学校,将催缴学杂费的任务指派到我身上,我当然有权力责任完成学校的重托。我何错之有?”李红兵红着脸,丝毫不知悔改,公然与杨铁军辩驳。
“李红兵,你真是强词夺理,我已经说过,纪小锋的学杂费,从我的工资里扣。”纪学锋愤怒地喝道。
李红兵不甘示弱,“好啊,纪学锋,你口口声声说,从你的工资扣,你倒是替他缴啊!缴不出来,就别逞英雄!”
“好了,别吵了。吵能解决问题吗?”杨铁军呵责道,“李主任,我对你非常失望!”
然后,他又问徐晓丽,“晓丽,纪小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有去做家访吗?”
徐晓丽点了点头,“嗯,去做家访了,如今,小锋的爸妈都卧病在床,加之他家境的确过于贫寒,一时半会,凑不够学杂费,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他爸妈都非常支持他读书,迟一点缴费,并不是拖欠不缴费。”
杨铁军点头道:“就是嘛,纪大全、田桂花夫妇俩,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