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一看到莫轻言醒了过来,不由得惊喜交加,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鸟语,“叽里呱啦,阿瓜啦嘎……”
莫轻言尽管一句也听不懂,但是用下面的屁股想一想,也知道是她救了自己,想爬起来向她磕几个头表示谢意,可是刚动了没几下,便立马感觉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
老奶奶向她摇了摇头,大概也知道眼前这个长着东方脸孔的小丫头片子听不懂自己的语言,心里虽然也有一千个疑惑,但终究是鸡同鸭讲,所以她干脆什么也不说,一手搀扶着莫轻言坐了起来,一手捧着水样的液体喂她喝下去了,扶着她重新躺了下来,并帮她掖好了衣角,这才推开门走出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莫轻言躺在床上,眼皮一闭,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意千帆在街头上失魂落魄地寻找着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因为寻找不到而溢满了无限的痛苦,并因此再次激发了他暴戾嗜血狠辣,浑身上下清冽恶寒骤起,举着鬼头大刀进行了肆意的杀戮。
莫轻言大喊了一声,“不要……”
一急之下,猛地惊醒了过来,睁大眼睛,发现一个白天过去,而又一个黑夜到来了。
老奶奶大约是听到她的喊声,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把手里捧着的一碗糊状东西小心翼翼放到一旁的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莫轻言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
莫轻言心里感动,眼泪忍不住哗啦哗啦地掉了下来,也顾不得她听不懂汉语了,张口就叫了一声,“奶奶!”
老奶奶仿佛听懂了,她用力点了点头,裂开没有牙齿干瘪瘪的嘴巴,顿时笑称了一朵菊花,她捧起那碗糊状物一勺一勺地喂莫轻言吃下了,又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走了出去。
莫轻言躺在床上,一会儿想想意千帆因为找不到自己心里该有多焦急,一会儿又想到了妈妈陈笑雨,如果她现在知道自己的境况,不知道会不会一夜就急白了头?
这样想着,等老奶奶再次走进来的时候,便向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但是老奶奶却误会了,她立马跑出去给莫轻言拿来了一只耳套,并亲自帮她戴起来,紧紧地护住了耳部。
莫轻言登时哭笑不得,又伸手比划了好久,才让老奶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令她失望的是,老奶奶竟然大力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一个人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使用电话网络这些通讯工具吧?
正在莫轻言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奶奶正要跑过去开门,却莫轻言伸手轻轻拽住了,并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去开门。
因为莫轻言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她有个强烈的预感,觉得来人一定是骆冰封无疑,于是示意老奶奶把自己搀扶起来,速度躺到了一个隐秘处,这才让她去开了门。
果然,当手里拿着手电筒走出来的男人正是骆冰封,尽管操着一口自己听不懂的西音,穿着一套自己没有见过的黑色皮衣,但是莫轻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她躲在暗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骆冰封和老奶奶嘀咕了一阵之后,才失望地走出了门去,莫轻言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慢慢挪回了床上躺下了,她觉得自己只有好好养好身体,才能有力气逃出去,逃出去才能跟意千帆取得联系,现在急也是没用的。
这样的日子大约又过了半个月,莫轻言终于可以下床了,吃过早饭之后,便紧紧地握了握老***手,表示自己即将离开了。
老奶奶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用木炭灰弄黑了她那张眉清目秀水水嫩嫩的小脸,然后又让她穿上了自己年轻时所穿的一件花衣服之后,这才亲自陪她走了十几公里山路,到了大马路上,直到拦下了一辆貌似拖拉机之类的机动车,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跟她告别了。
坐在后面的莫轻言迫不及待地伸手向那个年轻的司机借了手机,立马拨打只有她和意千帆两人才知道的甜蜜专线,可是那边先是传来一阵忙音,好不容易接通但又没有人接听,莫轻言立刻无语了。
拖拉机向前开了不远,突然从暗处冲出一帮人马,莫轻言一眼就认出了带头的正是骆冰封无疑,不由得满头黑线,心想自己还没跟意千帆联系上,反倒却被这个家伙盯上了,岂不是糟糕?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摆脱这个可恶的家伙,想到这里,她马上调整好了心态,一副魂淡的样子。
拖拉机慢慢停了下来,骆冰封操着一口莫轻言听不懂的鸟国语言,司机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了,骆冰封马上盯着莫轻言那张被黑木炭弄得脏兮兮的小脸,张口说了一大通话。
莫轻言干脆直接屏蔽,装出一副脑残加白痴的样子,茫然的眼神,加上沿着嘴角流下来的口水,骆冰封觉得跟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莫轻语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由得一阵恶心,挥了挥手,便让拖拉机开走了。
一路上,眼睛所到之处,一大片一大片的耕地上种满了绿油油的大麦玉米,使用的全是机械化作业,莫轻言即使用下面的屁股想一想,也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国内,而是不知道名的国外,所以到了人多热闹的镇上,她立马打着手势让司机停下车来,跳下来跟他握手表示感谢之后,才迈开大步走进了热闹的市镇里。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的标签里写满了自己不认识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