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大地,带走了泥土沙尘。
却将泥沙之中深陷的幼小白骨冲刷的更加刺眼。
不是数字17,而是四具幼小的尸骨。
“其余的”
“也在这里。”艾思看着陈定邦,他清楚的在面前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比雨水还汹涌的泪水,但他还是说出了事实。
“其他孩子,就是院子烧得最厉害的原因了。”
陈定邦的手在颤抖,然后便是剧烈的抖动,石铲落地发出脆响,仿佛敲打在了人的心坎上。
“为什么?”陈定邦用比雨大的多的声音嘶喊,“为什么!”
艾思只是看着男人宣泄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男人不单单在问这些孩子,也在问死去的张翁和他死去的上司林司毅。
然后等到陈定邦的情绪稍稍平复,艾思指着面前的四具尸骨,“四个幼童的尸骨,足足八年时间,却没有丝毫的损坏,且不说百虫不侵,就连骨头的颜色,都白的渗人!这可能么!”
“绝不可能!”艾思眼神坚毅,“有人在这些孩子身上做了手脚!”
陈定邦惊讶的看着艾思,喉咙沙哑的问道:“你是说人体试验!?”
“应该是。”艾思点了点头,“有人在这些孩子的身上做了试验,开始,只是有孩子死亡,然后被匆匆掩埋,直到后来,孩子一同产生不适症状,他们才将孩子们连同这座孤儿院一起销毁在大火中。”
“那为什么是在院子里?”陈定邦说道:“如果有这种状况出现,他们应该把尸体埋得更远一些才是。”
“第一,埋在山上,雨水冲刷这些状况难免被人发现,所以他们就近掩埋,我不认为是这一点;而第二点,便有可能是像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这般,孩子的骨头会出现一定情况的异常,他们想观察这样的状况,但我也不认为是这一点,如果要继续观察,后来就不会全部焚烧,这四具也不带走,而最后一点”
艾思顿了顿,“在这四个孩子死去的时候,他们知道其他人也活不久了,那个时候,这些孩子已经被当做了弃子!”
“所以这才匆匆掩埋,然后等到其他孩子死了之后,烧毁这里。”
“操!”陈定邦一脚将丢落在地的石铲踩断,“这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人?”艾思看向陈定邦,冷冷的说道:“人不都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么?神性有多伟大,魔性就有多可怖。”
“张翁。”艾思突然说道:“我们先从这个大善人开始查起吧。”
“等一等!”这时,孙怡突然说道:“我找到一张照片,是有记者在孤儿院中采访的时候拍到的!”
说不定下一个受害者的信息就藏在里面!艾思赶紧快步走到孙怡身边,而陈定邦,却诡异的站在了原地。
艾思回过头,看着陈定邦皱了皱眉,“不管怎样,一切真相水落石出时,都应该让法律来裁定罪恶,我们还是要找到凶手不是么!然后告诉她,她走的这条路,是错的!”
陈定邦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到了艾思的身旁。
照片不是一张,而是一组,新闻的标题是“访常善孤儿院超高生活质量,隔壁家的孤儿都馋哭了。”
好吧这确实是一组很长很吸引人的标题。
就是用了一百多年的“馋哭”梗有点过时罢了。
第一张照片,是记者站在常善孤儿院门口拍摄的照片,照片中阳光灿烂而柔和,仿佛一切都那么美好。
同样的地方,艾思想起了他们刚来时见到的那一片废墟,天堂,终究坠落成了人间地狱。
第二张照片,则是张翁的照片,在他的身旁,还有几个孩子环绕,孩子们乖巧的神态和对张翁无比依赖的动作,都仿佛是在诉说着人间的美好。
第三张照片,孤儿院的大门往里走,是一片宽敞的院落,院落里有秋千,有玩耍的孩子们,还有些许造型可爱的植物,一个笑容灿烂的园丁正在院子里修剪着花草。
园丁是付谦,昨天死去的男人,他在死去时,依旧是从事着园丁的职业。
然后记者再往里走,去到了这家孤儿院的厨房。
厨房里,两个女人正在拿着锅铲炒菜,上菜,菜色新鲜诱人,一看就无比的美味。
八年过去,这两个女人的变化倒是不大,这是刘慧巾和刘慧英两姐妹。
下一页,记者拍摄了孤儿院的教室,教室很大,放下十六个孩子绰绰有余,而一个身穿红裙的年轻女人正站在讲台上,教着孩子们基础知识。
“这个女人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在八年前的火灾中死去的年轻教师。”孙怡说道:“她的名字叫方莹,刚刚大学毕业,听说了这家孤儿院的事情后,自愿到这里来教书,工资不高,但她也做的勤勤恳恳,无比的用心。”
最后,照片拍摄了孩子们的宿舍,在宿舍中,孩子们的床都足够宽敞,不但能够保证他们现在睡得舒适,还能保证他们在长大以后,一样睡得舒适。
这次上镜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周隋,第二名受害者,那年他三十出头,看起来无比的精神,而另一个,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只是腼腆的笑着。
而通过两人的照片看来,他们是常善孤儿院的两位保安。
接下来,最后一张,是一个妇人被孩子们围到了中央,关于这个妇人,文章中有着单独的介绍。
“她就是管理孩子们生活起居的贾兰,孩子们每次亲切的称呼她“贾阿姨”时,贾兰都笑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