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给妈妈看病，没有登上娱乐圈的顶峰，没有收拾陆婉容三人。
她没有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她抿着唇想，白季帆是不会来了吧。
可惜她之前又错过两辆出租车。
她要打出租车，哪怕去个小旅店也好，总之不能继续待在这。
她想把腿放下去，可维持抱膝姿势的时间太长，腿已经麻了。
她执着地想要翻下长椅，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直接跌下长椅。
“唔……”
磕到了膝盖，她闷哼一声，明天应该会青了吧？
长叹一声，她想着今天真是太糟糕了。
正想等腿好点，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皮鞋。
那皮鞋被蹭的锃亮，仿佛人影映上去都可以反光。
柳时往上看去，男人的长裤，腰带依次映入眼帘。
最后是他的脸。
那是一张可以媲美任何明星的脸，男人浓黑的眉毛紧紧蹙着，性感粉嫩的薄唇抿在一起，锐利的眸子正垂下看她。
柳时突然觉得，这是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看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
她仰头冲那人笑，说：“你来了。”
白季帆默了片刻，然后蹲下身和她平视。
等看清柳时的脸，白季帆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更阴沉了。
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额角破了，脸上还有两道血痕，好在不深，应当不会留疤。
他见柳时只会无辜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将柳时抱起来。
柳时很乖，没有反抗。
车子就在几步远的地方，白季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要把柳时放进去。
却不想柳时按住车顶不肯松手，白季帆语气不佳，“怎么了？”
柳时看着自己身上的雪，裤子和羽绒服上还有地上的泥土，尴尬地吐出一个字。
“脏。”
白季帆：“……”
柳时是被摔进去的，她听到了砰的一声，可因为在外面冻得时间有些长了，她感觉不到痛。
白季帆给她系好安全带，又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才启动了车子，车里的暖风很快工作起来，柳时没有摘下帽子，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一定很糟糕。
已经十一点多了，外面夜凉如水，车内只有空调的声音。
白季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问：“去我那？”
“不要。”柳时下意识拒绝，又觉得不妥，闷声补充着：“我今晚不想做。”
白季帆眼角一跳，凉凉地看她一眼，“如果我想，我现在就可以。”
柳时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车子驶入柳时熟悉的地方，是丽宫别墅，前世柳时最想在这有套房子，可惜这个愿望到死都没能实现。
因为她的片酬不仅要和公司五五分，还要被陆婉容再分去很多，再加上要帮母亲娘家人还赌债，最后到她手里的，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而她被陆婉容真正掌控的那一天，就是下个月她母亲病情恶化，娘家人上门要钱的那天。
车子停好后，白季帆无奈地问缩在羽绒服里面的柳时，“自己能走吗？”
柳时抬眸看他一眼，点点头，“能。”
她跟在白季帆后面进到屋子里，白季帆按了门口的灯，“这儿我不常来，所以没有人。”
“嗯。”
柳时换好了鞋子，却不知道自己这很脏的羽绒服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