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临近,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经变的越来越热闹,皇宫内也多了几分喜气,因为临善公主的驸马终于定了下来,在此之前人们会猜陆炜、会猜严鸿、会猜李挚凤、也会猜张沐,但谁都不会猜到这个人,即便这个人在昨日能重创陆炜,夺得比武招亲的榜首。
这个笑到最后的人就是蒙鳌,一个几乎没人认识,不仅没有名气,也没有背景的光头莽汉。
“大堂主、二堂主……”
新阴堂内,一名手下快步走了进来。
张沐与井田四助对视一眼,井田四助道:“得到山春佳音回复了吗?”
“是。”来人先是一拜,而后双手奉上一锦囊,这是山春佳音历来与新阴堂联系的方式,所有消息都由不懂事的小孩送达新阴堂的暗哨处,暗哨时常变动,送达的方式也时常变动,其中之谨慎连张沐也自然不如,张沐曾多次试图寻迹山春佳音的来路,但都失败了。
井田四助看完锦囊内的内容,深吸了一口,看向张沐道:“原来是有道士在明国皇帝耳旁吹风,说陆炜和公主不仅八字不合,而且不和天数,不能结为连理。明国皇帝这才没有选陆家。”
张沐冷笑道:“果然能让嘉靖帝不再偏袒陆家的,也就只有道士了,什么兄弟之情,他还是跟他自己亲。”
蒙鳌与陆炜的决战已经结束,无论是蒙鳌成为驸马还是陆炜,张沐都会意外,也都不会意外,关键是看过程。
井田四助点头,又脸色冷峻几分的道:“山春佳音还查到蒙鳌的背后是鞑靼人,那个时常在明国皇帝耳边吹风的道士也是鞑靼的人,他们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阴谋,而且在明国内部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做他们的内应!”
终于查到了吗?张沐眯着眼,立刻道:“山春佳音和大堂主可有什么打算?”
井田四助却气道:“原本鞑靼人真要有什么大动作,最应该先想到我们,我们和他们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做什么事都可事半功倍。可他们实在是太看不起我们了,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还能有什么打算?”
明朝的王爷大臣造反还要担心诛九族的事,可鞑靼人和倭寇根本不在乎,他们本来就是跟明朝作对的,有什么大动作倭寇自然想分一杯羹,可自从台州惨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倭寇元气大伤,已经难成气候。不止严世蕃、赵文华有些不把倭寇当回事了,连鞑靼人也不再考虑他们的那点战力,现在有戚继光、俞大猷等大将在南方震着,倭寇的确憋屈。
张沐则怂恿道:“大堂主,鞑靼骑兵战力无双,若再有明朝内应,他们要干的事一定不会小,回报也一定极大,这种好事咱们不能干看着。”
井田四助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沐道:“先不管鞑靼人想干什么,既然他们一定要夺下驸马之位,那咱们就更得将驸马抢到手了,只要驸马在我们手上,看他们来不来找我们合作。”
井田四助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张沐又道:“要夺下驸马,就得先杀蒙鳌。”
井田四助阴冷道:“蒙鳌是鞑靼的人,他更得死了,否则鞑靼人更不会找我们合作!”
张沐暗笑。
井田四助又转口道:“至于陆炜,我看就不必再去暗杀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又跟公主八字不合,即便蒙鳌死后,应该也不会再成为你的威胁,咱们现在没必要招惹陆家。”
张沐沉吟着,最后也只得放弃引诱井田四助。
昨日蒙鳌与陆炜的决战,蒙鳌可谓阴狠歹毒至极,起初他虽然压制陆炜,却处处留手,做出一副知道陆炜身份尊贵,不敢下重手的样子,可就在陆炜露出了最大的破绽,最无力抵抗之时,他突然爆发出最歹毒的招式,不仅瞬间将陆炜重创,而击碎了陆炜的膝盖骨,这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不远处观战的陆炳想阻止都来不及。
膝盖骨的粉碎,不仅令陆炜惨败,而且注定要当一辈子的瘸子废人。这个陆炳最引以为傲,自信将来会成为大明第一高手的天才儿子就这么毁了,陆炳的愤怒可想而知。即便武斗场上失手杀人都不为过,重伤对手更难以强加罪责,可陆炳还是抑制不住狂怒,要将蒙鳌千刀万剐,场面一时大乱,最后还是嘉靖皇帝打的圆场,赐太医专为陆炜医治。
事实上不止张沐,许多人都能猜到蒙鳌的算盘:既然无论他和陆炜谁赢谁输,驸马都会从他们二人中选一个,陆炜又有皇帝的偏爱,那他不如直接将陆炜打废,想来皇上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废之人吧。
既有道士吹风,又把唯一的对手弄残,不得不说鞑靼人对驸马之位也是势在必得,不惜得罪任何大人物的。反正陆炳只忠于皇帝一人,也干过一些针对于他们鞑靼的事,鞑靼人对陆炳没多少好感。
而陆炜的残废也让他再无力争夺驸马,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对于那个经常算计他和朱玲瑜的阴险小人,张沐自然不会有任何同情,但张沐也不能强行劝井田四助还去暗杀他了。
张沐当即试探道:“那大堂主准备怎么杀蒙鳌?”
井田四助也面露难色,道:“那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杀他急不得,必须先找机会给他下毒,纵使毒不死他,也要让他实力锐减,这样你我联手才有把握。”
张沐却幽幽道:“依我看还是尽快杀的好。”
“嗯?”井田四助看着张沐。
张沐道:“现在嘉靖皇帝只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