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沐三人走入堂口,果然看到里面已经开始准备丧礼了,在内堂中还传来几名聚义堂高层的愤怒对话:
“我看也别报官了,就官府那群只会鱼肉百姓的狗官,让他们查魔头简直不要太难为人家,总堂主的仇还要靠我们报!”
“我们?靠你啊?总堂主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正欲在天下演武中争得一绝,连总堂主都遇害了,你够那魔头看的吗?”
第一人憋愤道:“对付魔头,自然要靠全江湖的英雄出力,去扬州的兄弟现在就得动身,连同所有的事一起说清楚,也好让少林寺有个防备。”
张沐和陈釜、鲁义平对视一眼,快步走向内堂,但见在内堂门外中共有五名聚义堂高层,五人尽皆身披麻布孝衣,正彼此唾沫横飞的商讨着对策,而在内堂里则是一口棺材,毫无疑问,棺材内躺在的就是那位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臂猿”孙鹏了。在棺材左右还跪着一五十多岁妇人及七名后辈,显然都是孙鹏的妻儿。
看到张沐三人,门口其中一人已经起身朝陈釜、鲁义平拱手道:“陈大侠、鲁大侠。我们总堂主昨夜才遇害,莫非你们已经得到了消息?”
陈釜拱手还礼,道:“我和我们家公子听说济南府出现了许多诡异命案,那些遇害之人的死法跟我们一直追查的一魔物手法极为相似,是以我们连夜赶来,本想请贵堂出手相助,却不承想……”
说着,陈釜已经向张沐介绍道:“公子,这位正是聚义堂副堂主‘涅泉快剑’廖东来,也是山东一等一的好汉。”
廖东来已经看向了张沐,道:“方才在下隐约听到外面声音,莫非小兄弟便是……”
张沐拱手道:“曾安。”
“‘刀剑狂徒’曾安!”廖东来陡然惊呼,其他四名聚义堂高层也连连起身,同时拱手拜道:“见过曾大侠。”
张沐再度回礼道:“各位大侠客气。”
天下演武决出的天下十绝在江湖上有着至高的地位,凡是江湖人都要见面行礼,以示尊崇,张沐如今显然就是公认的天下十绝,或者说天下七绝之一。
张沐也不拐弯抹角,再度拱手道:“廖大侠,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虽然可能会冒犯孙大侠遗容,但还请诸位大侠务必能准许。”
廖东来道:“请说。”
张沐道:“我想看看孙大侠是如何被杀的。”
廖东来与其他四人对视一眼,都面露为难之色,死者为大,这是自古之理。最后廖东来道:“曾大侠既为魔头而来,想来定有对付魔头的手段,能为总堂主报仇,我们自然愿意配合,只是此事……此事容在下去请示嫂子。”
张沐道了一声“请”。
廖东来随即步入内堂,跟那个正在哭泣烧纸的妇人低头说了几句,便走了出来。
“嫂子说只要能替总堂主报仇,愿意开棺。”
“好。”张沐大喜,在廖东来的引领下立刻步入内堂。
内堂中妇人先对张沐三人拜了一拜,道:“未亡人张氏见过曾大侠。”
张沐连忙拱手还礼道:“嫂夫人节哀。”
妇人只做哭泣,也不再言语了。张沐当即看向廖东来。
廖东来低喝道:“开棺。”
棺材里面的孙鹏虽然只是昨夜才被杀,但好似死了很久一样,整张脸都苍白如纸,甚至全身都是如此,明显死于大失血,而在他的脖子上还有这明显的咬痕。
已经不用再看了,这样的死法张沐太熟悉,他几乎可以断定是秦怀义所为。
张沐问道:“有人看到凶手的模样了吗?”
廖东来摇头,道:“从我们听到声音到赶过去,只看到了一抹黑影,那时我们总堂主已经遇害了。”
张沐道:“那你们怎么一口咬定是魔物所为?”
廖东来道:“那魔物眼睛在黑夜里像鬼厉一般下人,而且他的血不是人血,是乌黑的怪血,你说这不是魔物还是什么?”
张沐微微一怔,道:“你们看到了凶手的血?”
廖东来理所当然道:“现场有厮杀的痕迹,我们总堂主将那魔物击伤,血自然留在了地上,现在总堂主遇害之地还被我们小心保护着呢,曾大侠是否要去看看?”
未等张沐表态,陈釜已经意外道:“八臂猿能将凶手击伤!?”
廖东来闻言立刻不满地看了过去,道:“怎么?我们总堂主乃是有争夺天下十绝的实力,难道就不能伤到那魔物?”
陈釜连连摆手否认,张沐则道:“现场我们就不去看了,想来乌黑之血足以说明了一切。那不知还有什么线索?”
廖东来道:“那魔物得手之后我们虽然没能追上,但听到了他留下的一句话。”
张沐连道:“什么话?”
廖东来道:“‘八臂猿’武功不过如此,不知‘扬州大和尚’是否也是浪得虚名’。”
张沐闻言脸色巨变,惊道:“他要去扬州?”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正欲派人……”
廖东来的话还未说完,张沐已经迅速转身离开了聚义堂,只留下“告辞”两字。
秦怀义的下一个目标是孤舟大师,昨夜他杀死孙鹏,今日张沐三人才赶来,中间虽然只差一天,可一天足以发生很多事。张沐三人岂敢再有半分犹豫?
“公子,秦怀义是不是疯了,这般大肆残杀江湖巨擘,他就不怕与整个江湖为敌?”路上陈釜忍不住叫道。
“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先全力赶路,希望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