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跟着张沐一起杀出来的新阴堂高手说他们很快就有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不知是否合适,但当张沐果真带着他们找到了惠子被绑的地方时,那运气之好,连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止如此,此时守在这里的曾家军只有四个人。四名曾家军一看到张沐等十几人杀过来,只做了轻微的抵抗便自认不敌,直接逃之夭夭。
就这样,他们救下了惠子——柳生宗男极为亲密且信任的人。
“张堂主!”看到张沐,惠子也很意外。
张沐也狠声道:“惠子大人,我们中了石原那狗东西的计了,他用总堂主的名义把我们骗到陷阱里被曾家军围攻,只有我们十几人杀了出来,其他人还都被困在十几里外的山谷里呢。”
接着张沐又看了看周围,道:“总堂主呢,他被关在了哪里?”
惠子面色惊变,咬了咬牙道:“恐怕不是石原背叛了主人,而是蔡泉。”
“什么?”张沐故作惊色,身后其他的新阴堂高手也震惊无比。蔡泉,在新阴堂内威信极高,他如果背叛了柳生宗男,那对其他新阴堂弟子的心理冲击可想而知。而且以蔡泉的地位和身份,他要对付新阴堂,新阴堂简直想不灭都难。
张沐第一个回过神来,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再慢慢说吧。”
众人点头,当即立刻朝北侧山腰处逃离。
待到基本确定已经安全之后,张沐才终于下令停下休息,因为不止惠子的体力跟不上,许多新阴堂高手的伤势也实在撑不住了。
刚坐在一块干净的巨石上,惠子也是看向张沐,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闻言,其他人也都看向张沐,显然,不少人这一路上也同样好奇。
张沐似乎早就想好了,直接道:“惠子大人可还记得之前我找到了曾家军在苏州城里的一处藏匿点?”
惠子点头。
张沐道:“我也仔细搜查过那里,在那个院内除了许多枣树外,花园里还栽种着许多柏树,那些柏树狰狞而崎岖,与常见的柏树很不一样,事实上那是苏州比较有名的观赏树,只在长洲西南极小的一片山林中才生长。原本我也没联想那么多,可刚才被曾家军围攻,我想到曾家军既然选择在这里围攻我们,就一定对这里非常熟悉,甚至他们在苏州的第二个藏匿点可能就在这附近,再联想之前的柏树,我便猜到了大概的位置,一找还真的就让我找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张沐早在升任苏州分堂主之前就已经在苏州很久了,这里的许多事他自然比旁人都了解。惠子也很快想到了那些生长奇特异类的柏树,不由点头叹道:“没想到张堂主竟然如此缜密细心,主人的眼光没有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虽然深受柳生宗男信任,但终究极少外出执行任务,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上次怀疑试探张沐,其实都是听的石原和蔡泉的意思,这次也忍不住问起张沐的看法。
张沐叹道:“我们这次中计,损失惨重。掌柜命我们杀光曾家军,这恐怕是不可能办到了,眼下唯有先护送惠子大人回掌柜那里,尽快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上禀,听候掌柜决断。我一个人留下,一来趁这次曾家军现身,我试试看能否跟踪到他们的踪迹,二来看看还有多少杀出重围的兄弟,把大家都召集起来随时待命。”
惠子点着头,看向张沐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赞许之色,显然张沐的决定她非常赞同。
见状,张沐看向其他新阴堂高手,道:“今晚你们休息调养一下,明日便启程护送惠子大人离开,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也都负了伤,但这次我们的损失有多大你们也该清楚,所以都辛苦一下。”
“是!”众人应命,此时他们也对这位并不算熟悉的苏州分堂主多了几分钦佩。
无论是东瀛人,还是东瀛人控制的势力,都遵循强者为尊的生存法则,谁更有能力便更能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和认可,并不像大明朝里更多的是靠裙带关系,靠父辈的人脉,这也是石原明明是蔡泉的心腹,可张沐坐上苏州分堂主的位子后,石原也只能忍着,拼命想自己立大功取代张沐的原因之一。
显然,单单这次张沐的表现,便已经为他又多赢了下来许多尊重。
这一夜,长洲的这片山林并不平静。
第二日一大早,新阴堂幸存的十二人早早的护着惠子离开了,而张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也终于是彻底露出了笑意。
计划很顺利,他很想知道当柳生宗男听到这里的情况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希望别打击的太大,因为后面还有更多的打击——所有的新阴堂分堂、包括位于台州的总堂很快就都不会存在了。
……
天下不平,朝廷派的大军已经到了南直隶境地,直奔浙江沿海,战争一触即发。而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另一场战争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又结束了。
新阴堂总堂以及三十多处分堂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部受到攻击,而且攻击者对新阴堂的所有一切几乎了如指掌,突然出手之下后者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便悉数被灭,至此,短短三十年就在江湖上迅速崛起的一大门派顷刻间成为历史。
江湖有传闻,是新阴堂多年来跟许多门派有恩怨,尤其是那些力主抗倭,受世人敬重的门派,惹怒了某位地位超然的大人物,因此才能在大明朝三十多座大城中同时聚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