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快,在潜藏的时刻,往往更是如此。
并十九根基非凡,玄冰功体更是麻烦,纵是以楚狂歌不差的医术、结合狂刀的根基,仍是只能缓缓祛除,无法一蹴而就。
更麻烦的是,作为患者的夜染樱,并不怎么配合治疗,甚至屡次针对医者楚狂歌出手,若非其伤势未愈,功体未复,怕是早已功成,即便如此,随着伤势的好转,夜染樱每一次给楚狂歌造成的伤势,已是愈发严重。
“看你的样子,倒有几分割肉饲鹰的模样。”狂刀一边打趣着楚狂歌,一边为其疗复身体道,这段时日,类似的场景,他已见得多了,早已习惯。
这倒并非是他不在意楚狂歌的安危,只是此事,他相信楚狂歌自有衡量的标准,这是他乱世狂刀对于自己战友的信任。
“割肉饲鹰吗?我可没那么伟大。”楚狂歌笑着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了另一个人,另一个烙印在无数道友心中的人。
“你可听说过楚天行这个人。”
“九风萍舟楚天行?”狂刀点了点头,虽然未和此人会面,但他的事迹,狂刀亦有听闻。
那是一个任谁听到,接会为之感慨的故事……
“楚天行有句话,石头,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也能粉身碎骨,我相信,我,就是那股力量。”
看到楚狂歌的模样,狂刀不由朗然一笑,“哈,楚狂歌,你可知你这话中歧义?”
“噫,狂刀,吾本以为你心中,只有英雄豪情的。”面对狂刀的笑,楚狂歌亦是反击道。
“哈,那狂刀便拭目以待,你如何让这块石头,粉身碎骨。”
狂刀语未落,人已快步走出,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房间,微微颌首,眨眼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如你所料,她已经离开。”狂刀道:“走的果决,此女确实是果断之人。”
随后,狂刀看向楚狂歌,接着道:“这样的女子,虽是立场不同,但狂刀仍是赞叹。”
“哈,这么一说,倒显得我这个阴谋算计的,像是小人了。”楚狂歌温和一笑,楚狂背负,跟着狂刀一同迈出了房间。
古人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因此有了武侯七擒七纵之美誉,而他楚狂歌,虽是不才,亦愿仿而效之。
“你对她的去处,似乎早有预料?”
“她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而那里,也是我需前往的地方。”
“你是说天昊武都?”
“不错。”楚狂歌回道:“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
不错,朋友,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好友奇凌生,吾,来要解释了!
数月之前的石灵峰血战,邪教以人为祭,铸血池欲逆天。终是功亏一篑,反成就一个江湖名宿和两个无名之辈的名声。
但现今,却又有另外一人,步踏着前人尸骨,受万民呼喊膜拜,是他,揭露了骗局;亦是他,亲斩了幕后黑手,为万民雪恨。
云门凌霄忘怀忧,人如其名,一步登天而凌霄,受封皇辅,意为皇家辅臣,地位,虽不至于同并十九平起平坐,但也有分庭抗礼的态势。
儒门的身份、士大夫的支持,面对一天一样的忘怀忧。左殇阁内的寒鸦,只余森冷笑意,却不见任何动作。
“制衡,制衡,昊帝看来也没昏庸到家啊。”并十九拨弄着手中的信笺,看着上边的字,喃喃自语道:“天地翻覆,大厦将倾,儒门,本阁就在这武都之内,看你如何起高楼,如何宴宾客,如何楼塌人亡!”
这一步,是鸦在算!
天昊武都之内,忘怀忧一身素衣,喝酒,作画,写诗,一举一动,皆是引得千百人呼喊不已,大街上,更有无数百姓争相涌入酒楼,只为一观皇辅风采。
昊帝亲封,同乘一车,共游整个武都;此间的荣耀,数代昊帝,鲜可有见,风头无两的儒门皇辅,名传天下,无人不知。
正可谓之:天下谁人不识君!
然而,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唯有内中之人方知其中危险。忘怀忧心知,现在的自己,已经深陷漩涡之中,难以抽身了。
“还好已传讯门内,相信以那个女人的个性,自有盘算。”
忘怀忧的眼中闪过冷芒,一个以吾为食,一个悬吾为饵,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预料到了云门凌霄的能为。
忘怀忧的墨池,可是从不惧染血的啊。
这一剑,是云的回应。
天昊武朝以北,荒漠,黄沙,枯骨成堆,但见其中,一局棋,两个人,一老一壮,相对而坐。
而青年人,赫然正是,已然身死于天昊武朝内廷的——奇凌生。
“前辈居于荒漠,却已运筹帷幄。”奇凌生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眼前的棋盘已然落满了子,并无奇凌生的落子空间,但奇凌生也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如今前辈布局已成,晚辈是否可以告辞了?”出口,只为试探,奇凌生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老人,缓缓说道。
“老夫,助你分出了体内的那脏东西,还邀请你来见识北漠风情,你这后生,未免也太不知报恩了。”
老人微笑着,慈祥,温和,像是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虽在千里之外,远处天昊武都的一切,至今,仍未超出老人的计划。
“前辈说笑了,晚辈才学浅薄,恐怕帮不了前辈什么。”
“后生,你过谦了。”老人呵呵笑了两声,开始缓缓捡起棋盘上的棋子,似是有意,又似乎是无意,说了句话。
“道武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