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姑缓步走进了珠帘里道:“侯爷啊!您也瞧出来了,我冬姑不过是替人办事儿罢了。我也想跟您明说,可我敢吗?我上头还有个尊上呢!”
平安侯问道:“那个尊上到底是什么人?”
冬姑挨着平安侯坐下,伸出纤纤玉手撩拨着他的耳发道:“尊上您不见过了吗?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四年前,他从我手里买下了夜月阁,随后夜月阁就不再是从前的夜月阁了,变得既神秘又大气,是江湖豪杰王宫贵族无不向往的窑子圣地,哼哼哼,说起来我真的挺佩服尊上的。”
“他叫什么?打哪儿来的?”
冬姑斟了杯酒送到平安侯跟前道:“您觉得他会告诉我这些吗?他任何事情我都不知道,也无从知道。我只知道跟着他,我冬姑不再是任人糟蹋的下贱女人了,而是鼎鼎大名的夜月阁掌阁了!侯爷,您别生气,我不是存心不想告诉你,只是尊上有命,不许跟外人透露他,所以即便您这个与我有旧情的恩客,我也是不能说的。”
平安侯接过酒一口饮下道:“要早知道如此,我根本不会帮你买下这座旧庙宇!”
“侯爷息怒!”冬姑贴过去,攀着平安侯的肩头媚笑道,“您生气大概不是气我瞒着尊上的事情,而是气今晚没能收拾得了阮曲尘,是吧?当初您予我方便的时候,我曾答应过你,会利用那尊宝塔陷阮曲尘一个不义,可我哪儿知道尊上会半路上杀出来,而且阮曲尘实在太聪明了,他居然已经察觉到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临安城里这间庙宇内。您想想,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就算今晚被您整了个盗墓贼的骂名,落得个不义,那又能如何?您终究也整不垮他不是?倒不如从长计议,我们再做商量!”
“他能察觉到,那是你们夜月阁的人办事不利!我想替我结拜兄弟施老爷出口气,结果今晚却弄砸了,你说吧我怎么回去向施老弟交代?我堂堂平安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往后还怎么在临安立足?亏我还帮你拿下这庙宇,帮你暗中开了城墙运人进来,你却拿这么个结局来敷衍我,你觉得我还会帮你吗?”平安侯怒色道。
“息怒息怒啊,侯爷!”冬姑拿手熨着平安侯的心口笑道,“难道您没瞧出来吗?我们家尊上对阮曲尘好像也有那么一丝丝敌意。您不会真相信刚才那出是我和阮曲尘演出来的戏吧?”
“那倒不会,可你家尊上为什么会那么说?”
“很简单啊!阮曲尘已经猜中了我们夜月阁今晚所在,而我们家尊上也点出了他真正的身份,正如阮曲尘所言,要想保住这两个秘密,今晚在那儿的客人包括您都得死,可我们尊上不想这样,所以才用了演戏这么个借口敷衍过去了。”
平安侯略惊道:“这么说来,阮曲尘真的是掳金帮二帮主了?”
冬姑含笑点头道:“我们家尊上说是,那就是一准是了!就算不是,要让他是还不容易吗?于您而言,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好啊!”平安侯拍着桌面大笑道,“今晚这趟果真没白来!我说啊,阮曲尘一个小小的买卖人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原来居然是掳金帮二帮主!朝廷和金国的通缉犯!有了这消息,我就好向施老弟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