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为难？难道她对他真没一丝感觉？
楚清寒深刻看着女子，心莫名的疼痛，反射在燕三娘瞳孔中的是他滑过的哀伤，浅浅的，淡淡的，却能直入人心底。
这也是燕三娘第一次见到男子如此模样，在她印象中，这个男子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跟个黏皮膏药般黏在她身边，打不走，也骂不听，还尽说些恶心人的话，常常会惹她暴打他一顿。
可他，依旧！
明明满脸伤痕，隔天，还能对她微笑。
就这样的楚清寒，总是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跟跟随随。
但现在，他的眼神，好像说：三娘，我的心也会痛，你为什么都不在意？
俩人双眸对视着，在场众人都没去开口，几乎也感觉到了楚清寒那份哀伤的无声询问，只是雪海看到此景，感慨更加良多，恍惚间也想到了那个红蝶，也不知见到此，是否会心痛！
感情，真的很伤人！
雪海心中不由一叹，有些感同身受，转眸，她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瞟楚渊和楚逸凡，这两个男人也是同样，都爱着，仅是去爱的方式不同而已！
所以，他们之间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楚渊无法放手，她无法原谅！
楚逸凡不愿离开，她亦无法接受！
要跨出那一步，看似简单，雪海却觉得好难好难！
雪海瞳色微幽，两男似有所觉，回眸，正好与她明眸对上，他们眸光同时闪了一下，垂首，却同时掠过了一抹复杂。
而燕三娘此时见到如此反常的男子，见到这样的眼神，张了张口，一时间竟感觉无法开口怒骂，就连心底原本火焰竟也不自觉的消散了开去，居然连想发火都不出来了！
良久，场面都静得有些可怕，直到燕三娘放开了男子，沉声开口打破了寂静！
“愿赌服输，这事就算了！”她看着楚逸凡，语气平静。
只是……这算了？众人眸色一怪，楚清寒却也理了理破旧的衣服，不由嘟喃道：“我也没见你算了，不然七哥找你你干嘛不见啊！现在还这样！”
确实，没人见到她算了！
但逸王找过她么？
众人狐疑，燕三娘闻此，眉心却是一跳，似乎刚消散的怒火又被某人气到感觉上来了！
“你说什么？”她沉声问，音色忍不住再次飚寒，只觉得楚清寒是想气死她才罢休，未必就非要惹怒她不可？
燕三娘脸色铁青，楚清寒抿了抿唇，却是寞落一笑，淡回道：“我说什么有用么？”
他并非想气她，只是燕三娘真的让他太过心痛了！
为什么他的心，她都不在乎？
为什么，一直都不在乎？
是他做得不多？还是等得不够？
楚清寒轻垂眸子，笑容凄凉，燕三娘喉咙又一次梗塞，就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没考虑这些，也不想考虑这么头疼的事！
喜欢么？还是不喜欢？
燕三娘从来分不清，只是明白一点，似乎是有点习惯了他在身边，没他在，貌似总会感觉缺少一点东西，浑身不自在。
这是喜欢么？她不知道！
燕三娘凤眸变得有些深邃，深看了楚清寒一眼，垂首道：“这是我的规矩，也是我的声誉，无意外，我不想打破，选择在他，我不勉强！”
她的声音有些软化，但意却是绝对！
无可否认，这种事，若有一次，还这般轻易，许多人就会觉得她燕三娘不太靠谱，这么多年苦心攒下的声誉，也会因而毁！
当然，若换言之，成了一场交易，便不算坏了规矩！
更何况她真的很不爽那个男人，没一点付出，就想让她收手？她自己这关都不过去，凭什么？
她觉得不值当！
值与不值，几乎已了燕三娘的习惯性的理念，每做一件事，每接手一桩买卖，她都会去衡量，现在也同样如此。
要她一时半会，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人放弃这种理念，绝无可能！
虽然这样很伤楚清寒，也很无情，但她燕三娘原本就是这样，千面三娘，也以铁血无情著称！
燕三娘淡淡凝眸，眸底同时也恢复了平淡，她静静的看着楚逸凡，似在等他决定！
楚清寒见此，心不经意的再次疼痛，笑容也愈发得凄楚，嘴角滑过隐隐的苦涩！
雪海纵观全场，看了看现在面无表情燕三娘，心中又不禁一叹，这局面，全是因为她啊！
轻敛下眸子，雪海迈步走近了楚逸凡，深刻看着这个男子，她的心，也不得不承认，有他，真的很温暖，他对她做的一切，她都记得，都在心里记得。
她知道，他会的，但……真的真的已够了！
雪海浅浅一笑，启唇道：“逸王，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就好，我请你别管了！”
她眼中第一次有乞求味，乞求着他别管她的事，可不管么？
楚逸凡深刻的回看她，在场除了星，怕是无人知晓她的作为，会让他心绪复杂，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他所做过，所做过的残忍。
雪海，你若得知，可还会象今天一样心疼我？
男子扪心自问，无人回答！
天知道，若可以，他真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与她对望的这一刻，她会心疼他的这一刻！
这一刻，他真的很希望留住！
楚逸凡温润的眸不经意的染过一层深深的苦涩，但雪海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