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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
很简单的四个字,众人还好,可楚渊却怔在了原地,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脑海中,只剩下了那么几个字。
她怀孕了。
秦雪海怀孕了。
雪海淡淡的笑着,没有继续说话,而等的是他的回答,与其被害掉,她宁愿说出,那是一丝希望,一丝微小的希望,寄托在这名冷漠的男人手中。
她无奈。
良久,楚渊总算回过了神,一步步走向雪海,眼底不是喜悦,反而化为了浓烈的冰冷。
但这冰冷,却是一个打破雪海希望的东西,而他说出的话,更是把这份本就飘渺的希望打的支离破碎。
“谁的?”两字,蕴含含了他的戾气,死死的捏住雪海手腕,捏得极重,仿佛要把她捏碎。
雪海依旧淡淡笑了一下,凝眸直视他的眼,反问道:“我说你的,你信不信?”
“你觉得我是笨蛋?还是傻瓜?会相信你肚子的孽种?”楚渊冷笑,语气充满了讽刺,但此话,让雪海的希望真正的化为了虚无。
是啊,他不是笨蛋。
她是。
雪海心中有些自嘲,这个不定时炸弹,还是炸了,她不该报希望的,半点都不该。
“我明白了。”雪海垂眸间眼神中多了一丝歉意,忽然在所有人震惊中,女子抬手握拳向自己腹打了下去,速度快得竟连楚渊都来不及阻止,且又狠又重。
鲜血顺着她大腿根流下,浸红了她的衣衫,留到地上,鲜血刺目。
甚至恍惚间他们有种错觉,能听到那一滴滴的滴血的声音。
楚渊看着这个女人,此时如同众人一般震惊得无以复加,瞪着眼,竟忘记了说话,而雪海仅蹙了一下眉,直起身,背脊却挺得笔直,脸上居然还带着淡淡的笑,但那笑中多了几分悲伤。
一场意外,一道伤口。
来此,第一次心痛。
这是这个男人给的。
好片刻,楚渊眸子骤戾,一把拽过雪海的头发,沉声吼问:“你干什么?”
“帮王爷除掉孽种。”雪海颔首淡笑,回得理所当然。
“你,你……”楚渊胸口一梗,竟也被这话梗得说不出话,其实他不过是说说,哪想得到这个女人手段竟如此雷厉,说打就打,连一丝余地都不留。
还那么平静说帮王爷除掉孽种,忽然间,楚渊第一次感觉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怕,也第一次感觉她比他还适合冷面阎罗称号。
他殊不知,雪海心中更痛,那是她来此第一个想要的宝贝,那是的希望,那是在挖她的肉,吃她的血。
但她能干什么?
他说孽种,或许是说说,可那也只是可能。
楚渊或许连自己恐怕也不太了解自己的心,与其这般,雪海便成全他,她不用劳驾某人,也不用再担心孩子生出后的苦难。
她亲手处置。
亲手做掉自己的肉。
这是她唯一的能做的。
这些都拜谁所赐?是他,是这个男人。
在这里,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第一次恨上了一个人。
“王爷是否听到了宝宝的哭泣?”雪海淡问,伸手扳开了他的手,楚渊身躯一怔,拧眉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雪海上前,淡淡的笑,“宝宝问,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说,因为你爹爹说你是孽种。”
楚渊眯眼,雪海走近,她深刻的凝视男人,“宝宝问,爹爹为什么说我是孽种?我说,因为你爹爹不信娘亲,因为你爹爹是冷血的。”
“宝宝哭了,宝宝说,恨我们,恨我们,宝宝哭得好大声,我不用耳朵,连心都听得到,你听见了吗?”伸手按上男人的胸口,那里是心的位置,雪海的话依然在继续,很古怪很恐怖的一种场景。
她就这么问着男人,说着明明已死去的宝宝,众人眼光闪动,背脊莫名同时皆窜上了一股子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