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香脚步一顿,那小太监恭谨的递了一个瓶子上来,顺带的还有一张小纸条,旋即转身便离开了。
打开张条,只有一句简洁话:记得擦药。
隐香脸色变得古怪,这句话也证明了是谁,也唯有那个男人才知道她手腕上的伤!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她胸口莫名的又溢上了一股怒火,拿起就把它撕了个粉碎!
“怎么了,谁送的?”雪海笑问,眸光中隐隐有丝疑惑,因为她姐姐模样,看起来似乎很生气,据她所知,姐姐很少会这样。
隐香微顿,一口怒气瞬间倒了回去,手心一收,把纸条捏在手中,回首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我让他们帮我去宫外去买一味药,他们居然买错了!”
浅笑着,隐香转身快速离开,雪海眸光微动,张了张口,终是没去问。
养心殿。
明亮的灯火下,隐香静站在批阅奏折的楚炎身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楚炎扫了她一眼,开口道:“累了就回去,今晚不用守夜了!”
隐香微怔,不明所以!
楚炎笑道:“有福林在,无碍的,去吧!”
皇帝的模样如平时慈和,倒看不出不悦,隐香思忖了一下,也不再多想,退了下去。
她一走,楚炎笑容却是缓缓的隐了下去,这时,一道身影从一道暗门中走了出来。
“皇上……”他单膝跪下,想要说什么,却被楚炎抬手打断。
“你先等等!”楚炎脸色变换不定,就连胸口都明显的有了一丝起伏,他眸光闪烁,似乎是在努力平复什么,想要先冷静下来。
半晌后,他才再次道:“你,你说吧,据实!”
“是!”男人恭谨的垂着首,禀告道:“据奴才所查,那个叫杜若惜的女人是十九年前出现的,无人知晓她从哪里来,她十九之前的过去,就像并没存在过!”
“也在当时她以毒、医之术高明,被江湖称为毒医仙子,被许多人知晓,但无人见真过面,而那时她已有一位夫君,名秦胥,还有一个不足月的孩子,他们为她取名为秦雪海。”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楚炎心头却因此微微顿了一下,回忆如同潮水涌现,那是他忘不掉的悲伤!
十九前,十九前,那场大火烧毁了他的最爱,也烧掉他的心,那是一场对他来说黑暗的日子。
是那么的接近,那么的接近,巧合吗?
楚炎眸光徘徊,男人依然在继续,“一年后,她夫君去世,在行医途中,她遇到了一名只是刚学会走路的弃女,随后便收养了下来,取名为秦隐香,这事少有人知道!”
“后来,她离家一去不回,奴才一路查寻,终是在瑜江城一处很深的山谷下查到了她的骨骸!”
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楚炎瞳孔轻收,喃喃道:“死了!”
皇帝眼神有了些恍惚,似乎不太敢相信,男人却是点头道:“是,她死了,奴才让人检查过骨骸,看似中毒而亡,但真正致死的原因却是她腹部被袭所致,而她的尸骸边除了已破损的随身衣物,唯剩下这个东西!”
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男人双手向上,福公公接过呈了上去,楚炎眸色微闪,偏头看去,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了!
那是一枝断裂的黑簪,根其他簪子不同,它的下面很尖锐,更倾向针,而簪头也同样古怪,是一个似花似字的图案,看起很古老。
楚炎认识,福公公也认识,那个字叫毒,是毒族本族字体,以前他们看到过。
她说,这是他们族人的身份标志物品,每个族人生下来,就会被长老携着圣女赐予。
她说,若簪断,就是代表驱逐。
驱逐,也等同杀令,不灭不休!
楚炎指尖微微颤抖了起来,男人垂首又道:“奴才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她过去时常带着孩子去两个坟头祭拜,但那两坟头皆没落名,里面也没有尸体,唯有两件物品!”
男人再次拿出两个满是尘土物件,福公公面容越发得黯了几分,却不得不再次呈上来。
楚炎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过任何物品,这两个同样,只是死死的盯着,看着,他的情绪一瞬间忽然有些激颤了起来。
骤地,楚炎面容通红,一口气血在胸口翻涌而上,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嫣红的鲜血洒落在案几上,连金黄的奏折都被溅红了一大片,福公公大惊失色,“皇上!”
连忙接住楚炎倒下身躯,感觉着那气若游丝的气息,福公公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你先下去!”福公公回头沉道,面容从没有过的阴森,是男人没见过的。
男人不敢多说,连忙退下,福公公转首急急喊了一声,“墨将军,请你请宫御医来!”旋即连连搀着楚炎到了榻上。
殿内暗处,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眸瞳也骤然睁开来,身形一动,消失在了藏身的地方。
不到半会儿,那道暗门再次开启,墨南风带着宫御医走了出来,宫御医忙上前为楚炎号脉,福公公神色焦急,站在一旁惶惶不安。
墨南风扫了一眼,却是一个腾身,消失在了原地,身影再次隐匿在了暗处!
这也是属于墨南风的习惯,少以似平常将领一般去巡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在暗处,不言不语做着他保护天子的首要责任。
福公公他们也没管他,待宫少保查诊了良久后,福公公忍不住询问:“宫御医,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福公公忧心忡忡的模样,宫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