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德妃诧异了。

百官、后宫众人惊讶了!

皇帝脸色沉了!

那是钟声!

那是楚氏帝王的病危的召钟,又被暗称为冥钟。

“谁谁谁?谁敲的?这到底是谁敲的?”

养心殿,安坐在塌上的福公公也在这个钟声响起时,豁然跳了起来,就似被什么烧着了屁股。

震惊,狐疑,不敢置信……一瞬间数种心绪在福公公眼中一一闪了个遍,着实不敢相信会有人胆敢去敲召钟。

若皇帝无事,乱敲召钟,可是一等一的死罪,这叫诅咒,这叫谋逆。

没人会傻到如此。

除非,那人已断定,皇帝危在旦夕。

福公公想不明白了,这件事他们一向隐瞒得很好,即便都有猜测,那也始终是猜测,没人敢乱来,毕竟身在宫闱的人,都知道什么叫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所以,皆都是小心翼翼的人,就算有万分之一的不确定,没有绝对的把握,任何人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也不敢如此。

究竟,又是谁会知道皇帝的状况呢?

福公公百思不得其解,这不过才一天而已啊!

“福公公,你年纪已大,我劝你不用愁了!”正在福公公震惊,脑子又混乱时,忽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暗门被开启,两道身影随之一前一后步入殿内,门也同时瞬间关上。

福公公惊得无以复加,“逸王?”

知道暗门的人,除了皇帝和福公公本人,还有墨南风、宫御医和皇帝一干死士之外,也只有逸王才得知。

福公公想不到是,他能知道皇帝的病情,更想不到的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难看不知道……

福公公张口想说什么,宿眼皮一动,却是忽然掠过了过去,点住了他穴道。

福公公全身立即僵硬,连着口也无法发出声音了。

楚逸凡没看他,缓缓的朝龙榻走去,在福公公惊怒的眼神中,他掏出了一个小瓶,在楚炎鼻尖轻轻掠了过去,顿时一阵阵幽香溢了出来,渗人心脾。

福公公不知道那是什么,心头因此也愈发的焦急,眼睛不由的使劲抽动,似乎要想要对谁示意什么。

宿扫了殿内一眼,莞尔笑了,抱着臂膀,笑劝解道:“我说福公公啊,您还是别眨了,小心眼睛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位墨统领的脾性,他只会保护皇宫安危,保护皇上安危,皇上若无危险,我们的墨统领就是站在面前,也不会出手的!”

福公公沉静了,对于墨南风的脾性,他是了解的,在某些方面当然是好,可这种时候也是最不好的。

墨南风只要没感觉到危险,便不会出手,脾性古怪之极。

不过,以他无可匹敌的出剑速度,倒也确实可以这么狂!

宿看似揶揄的一袭话,说明了很多东西,也说明那不是毒药,是无害的物质。

福公公心头暂时落下了一块石头,不到半分钟,楚炎的眼皮出乎意料的动了。

福公公本能的欣喜,可男子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次的落入了谷底。

“父皇,儿臣来送您最后一程!”男子的笑容,如昔温润,淡淡的,静静的,就似汇聚了白海的柔,只是这话就很问题了。

楚炎似乎也是听到了,终是抖了抖眼皮,睁开了眼眸,雪衣男子的轮廓,在他眼中渐渐清晰起来。

“你,你,毒是,是你给你弟弟的?”作为一代帝王,果真精于算计,心思活络,即便在生病垂危时也能瞬间分析出许多。

楚逸凡浅浅笑了,看着脸色苍白得如同鬼一样的楚炎,那一想温润的眸光,竟忽然多了狰意。

“儿臣知道的事很多,比如,儿臣是一颗棋子,三哥是一颗棋子,太子亦是,在父皇的棋盘中,我们天生就得生死相对,不同的是,太子甘于此,我和三哥不会!”楚逸凡冷笑,连声音都变凉了,没有了原先的温润。

楚炎在他眼中,看见了聚集已久的怨,可悲的是,他从不知道,从没看出来过,究竟是儿子演技太好?还是他自己真的老了,老眼昏花了吗?

楚炎嘴皮轻轻的颤动,心莫名的发酸,但唯一没有的是怨,因为,他无法去怨,也没资格去怨。

“朕,朕从来不知道,你你,你这么恨朕,你知道对……”楚炎的声音有气无力,他深深的看着眼前这张有些相似的脸,早已凹陷的眼眸不由的泛过了一份凄楚。

他还想要说什么,可楚逸凡冷冷打断了,凉凉道:“是,我什么都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我都清楚,你怎么得到的母亲的我也清楚,父皇,儿臣不得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可真够卑鄙,可惜啊……”

“可惜,欠的债总是要还的!”楚逸凡嘴角淡淡上扬,笑容一瞬间又变的温柔了起来,只是那温笑更象是恶魔的笑,充斥的是极端的残佞。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她的一切孽事,都是我的计划,父皇很痛吧,自己的儿子和女儿luàn_lún,自己又差点害死自己的女儿,很痛吧,可惜,也不及儿臣的万分之一!”淡淡扫过中年男人眼中掠上的惊愕,雪衣男子说得极为平静,就似在讲诉一个事不关已的事情。

楚炎心绪终是有了激漾,似乎不敢置信,也不敢接受如此事实,这也是他从没想到过来,即便醒来的那一刻,也没想过。

楚逸凡笑得有了丝讽刺,人或许着就是这样,残酷的事实总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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