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潜了十几分钟后,墨南风终是停了下来,雪海也首次发现这个荷花塘居然这么深,而他们眼前是一层层青绿的水草,没有它物。
还没等雪海有什么念头升起,墨南风伸手扒开了水草,顿时眼前变换了,原来水草后是一个大铁门,全封闭式的大铁门。
墨南风没有多停顿,按下了一个按钮,铁门骤然缓缓的开启了,说是迟,那是快,雪海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大铁门都还未完全开启,墨南风已经抓起了她的手,跳入了铁门中。
接着,墨南风反手,砰的一声关闭大铁门,顺着大铁门开启流入其中的水,因为墨南风的快速,也并没流进来多少,或者应该说,这条暗道很长,进来的水都分离开了,所以她站在这里,水只是会湿鞋而已。
雪海也首次知道,原来荷花塘下还有这番的天地,她想楚渊怕是也不知道吧!
这里应该是楚炎所建,也不知道建了多长的暗道,即便以前她都清楚那条不只一条,有很多,但也从没想到,居然能有这般的长,这样的工程,可谓很庞大,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墨南风,对暗道如此熟悉,也在雪海意料之外,不过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墨南风,不得不说,真是一个称职的禁军统领,对皇宫的每一分,怕是都了若只掌吧!
这样的墨南风,墨统领,居然没有过谋逆都打算,真是奇迹!
雪海不自觉的轻看向了墨南风,目光免不得有些异光闪动,墨南风扭头间,也正好触及到了她的眼神,他的眸色对此,依然没什么波动,反而问出了一句让雪海有些诧异的话。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墨南风直直的看着她,眸瞳有些了深邃,隐含的话语,更是仿佛是一种肯定。
雪海心中不得不有些诧异,当然,她不觉得他是发现了什么,她也没什么好让他发现的疑点,唯一的可能就是……
颔首,她静问:“萧玄告诉你的?”
“是!”墨南风淡吐一字,并不做否认。
“我明白了!”雪海莞尔,适才就有猜测,一定是萧玄告诉他,他才会知道,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即便怀疑,也不可能那般肯定。
萧玄的用意,雪海有些明白,但她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不应该会愿意才对。
“我不明白,墨统领不象是那种会听命于他的人吧?”雪海凝视男人,平静的眸中隐然有丝狐疑味,确实,任何怕也都怀疑,毕竟墨南风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宫中人并非一定能够完全了解,但有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墨南风不可能听命于他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明显不适合他。
墨南风从不可能因钱亦或是权被买通,就连威胁在他身上都没意义,因为墨南风就独一人,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没有致命弱点。
若说是因为萧玄是他师兄,就能得到他的帮助,那当真是笑话了!
墨南风只遵皇令,只护皇上,只保皇宫,其它的一切,他都不会理,他才不会管萧玄的计划和什么目的。
绝对中立派!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墨南风并没直接回答,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洗耳恭听!”雪海微笑点头,墨南风既然要说什么故事,肯定是有含义的,沉默是金的男人,绝不会说废话,她明白。
墨南风淡淡转眸,迈出了步伐,雪海与他并肩行走着,走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斟酌好言词,缓缓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小山村,那里的村民,性情朴实,热情单纯,好景不长,有一天一群山贼洗劫了整个山村,全部都死了,一个不留,都死了,唯一剩下的在去玩耍的五岁小男孩,他回来看到就是那么一幕,鲜血淋漓,满地满地都是鲜血,红艳得就似夕阳落山的时候!”
顿了一下,他继续平静道:“那时,小男孩什么也不懂,被吓住,一直哭一直哭,哭着找了许久才在尸海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父亲面目全非,母亲和姐姐衣无完好,静静的躺在地上,都静静的躺着,小男孩在尸体前哭了两天两夜,他们依然没动,小男孩才静静明白他们死了,都死了!”
“后来,他一个人出了村子,什么也不会,不懂的他,唯一的生活方式就是乞讨,可惜,连乞讨都时不予他,给人贩子抓了去,卖到了一家员外的家当仆人,仆人的生活看似应该比乞讨好,其实并非如此,那个家的少爷很喜欢虐待人,经常对仆人们施以刑罚,不至死,却是能让你痛到骨子里。”
“就在那个家,小男孩生活了三年,直到有一天少爷正好偷着出去了,由小男孩顶替在房读书,巧合的是,来了几个贼人,理所当然的把小男孩认成了那家的少爷,于是抓去寨子里当肉票,要求那员外交赎金,员外当然不可能交,又不是他孩子,最终那些贼人也明白了过来,抓错了!”
“他们气愤下对小男孩又打又踢,都吆喝着要杀他以泄愤,幸得的是,那山寨的二当家开了口,看中小男孩的抗打力,把他留了下来,不幸的是,并非好心,只是那二当家喜欢炼毒,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小男孩也就成了他的药人,为他试种种他研制出来的毒药,然后再被解,然后继续,如此反复!”
寂静的暗道,缓慢的行走,墨南风的声音一直静静的,冷冷的平淡,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仿佛这真是一个故事。
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