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平静看她,淡说道:“这是岭南王的意思,也是芙蓉的意思,这样对谁都好!”
是的,对谁都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亡,臣焉能不亡?
雪海都知道,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如此?为什么非要做到如此?
他为什么要喝?她不信,他若想逃,会逃不掉?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雪海泪如泉涌,一滴滴落在芙蓉手臂上,如水花绽放,她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忽地,在不解与悲痛中,她指尖一顿,怔愣中,声音变得艰涩,“我的手指!”
原本的小指,就是残的,平时她都带着宫中常带的尖细护甲,因为是断指,是个最大的漏点,她只能用粘的粘在护甲上,让人察觉不出。
现在护甲不知何时去了,反而有了指头,指头一圈还留有结疤,她还能感觉到有一点点刺痛传来,适才失控下她也没发觉。
这个指头很僵硬,不如本身的,更象是装饰,连动都动不了,可是她确实有了小指,小指被截了。
这个指头,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似入了骨髓。
她恍惚好像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如初的温度,暖暖的,柔柔的,如风似水。
逸凡……
按上心口,那里忽然疼得让雪海感觉象要窒息,如自己的泪,那里就似流血的声音,在一点点流淌,好痛好痛。
痛彻心扉!
“啊!”
仰头长啸,一声嘶声力竭的啸声突兀的传遍了荷花亭,令人心颤的悲怆如同宣泄,似要吼破那天,震碎那地,声声弥漫到了每个人心尖。
不解、疑惑、惊异……种种神色掠过那些宫女太监的眸瞳,最终有了莫名感同身受,那声太过悲凉了。
红蝶一声叹息,婉转在房,也不知是叹什么,遥望远方,荷花亭的景色,仍是那般美丽,可惜,美丽中染了份凄意,让人心酸。
…………
以前的逸王,现在的岭南王离开了皇宫,雪海第二天也离开了皇宫,没有人送行,简简单单,唯有芙蓉陪着。
法华寺,一座皇家寺庙,是和尚庙,如离开那时,没有什么迎接的大场面,只有主持带着身边的几人等待着,带她们入了一个僻静的院落。
这里去了繁华,多了份离俗的味道,很干净,里面一看就知道被人收拾过,楚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看似贬,却还是照顾着,似乎怕她住得不好。
“娘娘,您先歇息一下,奴婢去给您弄点吃的!”芙蓉轻说,在主持离开后,也忙去了厨房。
雪海的身体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无论她胃口好否,也得顾及自己的孩子。
是啊,自己的孩子。
或许,也唯有这么一个想念了。
抚上肚腹,她有种久违的感觉,曾几何时,也有过,不同的是,第一个孩子无法生下……
在她离开后,许多人感慨良多,万千宠爱于身,终是归了原,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又应了那句话。
在宫闱中,这种事,真是不乏多见。
隐香在自己的宫中,没了外人,那副温婉也撕碎了,望着法华寺的方向,冷冷笑了起来,“这个贱人,终于滚了!”
“皇上似乎还对她有旧情!”画眉提醒道,留位,就是证明,隐香也当然知晓。
“还不是因为她叫秦雪海,你也知道皇上心思,在他心中本宫妹妹最重要,没人能取代她的位置!”若非如此,隐香不信楚渊会这般宠这个秦雪海,仍她倾城倾国、风华绝代,楚渊也不会,楚渊心里爱着谁,不单隐香,只要知晓的人,都清楚的明白。
隐香也知道,这次楚渊怕是因为群臣,才如此做的,弄不好还可能……
不行,绝不行!
“本宫绝不会再让这个代替品回来,绝不会!”眸底掠过阴霾,隐香拳头微微握了起来,声音已染上了杀意,想要回来,门都没有!
画眉眸光微动,点头,深以为然!
宫中的日子百无聊奈,皇后那边隐香已有算计,画眉会办好,她暂时不用过问,唯剩下的就还有凌瑶。
虽然是一个不受宠的女人,但她不喜欢,不喜欢有人在他身边。
可惜凌瑶也是最麻烦的,主要有太后撑腰,若非天大大过错,怕也没人能动得了她。
望着许久没来的永寿宫,隐香阴霾的眸光散了开去,带上了一抹如平常一样温婉的笑,让画眉拦下了一名宫女,问道:“太后身体如何了?”
“有劳娘娘挂心,太后病情已经有稍许起色!”那宫女恭谨回。
“本宫有事求见太后,劳烦通报一声行吗?”隐香素来是礼节周全,不会硬闯,对待这些宫女也一向温和,她这么一说,那宫女想了想,也应了下来。
不多时,那宫女通报后回来,让她进去。
走入里面,这里的东西多了一些新物件,太后正坐在榻上撑着额头小恬,模样安详,那个疯癫太后此时并无疯状,隐香也听闻了些,太后病情已有些好转,偶尔还是会清醒。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隐香微躬身行礼,温婉大方。
“起来吧!”太后睁开眼眸,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她坐,对没了孩子的她,已不是很亲,淡问道:“听说你有事要见哀家?”
“回太后,臣妾确实有点事!”落座,隐香婉回,正要说话,这时,一名宫女快步走了进来禀告:“太后,凌昭仪来了!”
“这丫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