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快来了吧?”隐香浅回,眸底隐含的阴霾似乎也在一瞬间真正散了开去,恢复到了以前的温婉。
“嗯,明日便会进宫!”画眉点头,除掉一个自家娘娘讨厌的人,隐香会如此,她觉得理所当然,其实若非有这样的事发生,隐香是不会乱发脾气的,还是一个对待奴婢很好的主子。
“你去帮着安排一下,她们不是秀女,进宫后便会被封,还是要给她们安排一下环境雅致的地方居住!”隐香吩咐道,对于这么些女人,语气间多是不温不火。
画眉莞尔笑了,这场选妃是隐香执掌,皆是隐香所选,怎么说呢,貌有,可惜都是些无脑之人,各有各的缺点,当然,品行端正极好的也有,不过论脑子就很次之了!
这些女人,隐香都有全面的调查,绝对不会选一些心机特别深沉的人进宫,这么些人就很好对付了。
跟隐香这么久,画眉还是深懂自己娘娘的心思。
翌日,不出意外,数名都双十年华,青春貌美的女子进了宫,这些人皆是各大臣之亲,太后身体抱恙,不便操心这种事,楚渊表面性的接见了一下,下旨一一册封后,便全部禀退去了,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隐香在场,清晰能看到,一些女子眸底的失望,失望,就仿佛那时的她,那个皇后在时的她,每每独守空房盼望时,也是这种眼神。
不同的是,她跟她们不同,鱼肉和刀殂,当然不是同的。
后事,隐香让画眉去办了,带她们到了准备好宫中,画眉便回来了,出乎意料的是,夕阳西下时,这么一群女人,竟聚集到了她的怡华宫,美名曰请安。
跟一名妃子请安,倒真是奇事,还不得不说,这些女人还有那么一点会讨好人。
“这个徐昭仪还真是嚣张,连给娘娘请安都没个影,她以为是她什么啊!”新册封的尤美人哼说道,在这里唯一没来的就只有那位徐昭仪了,也是这群女人中,册封最高的一位。
隐香依稀还记得,册封时,楚渊品评过四个字,灵气十足,所以才册封了她为昭仪。
她淡笑,“妹妹可能有事吧,何况,本宫也不过一介妃而已,也不是皇后,谈不上什么必须来请安!”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您看皇后都已经被遣去法华寺了,在这宫中您就是最大的,当然得来给娘娘请安了,再说了,她能有什么事,这刚进宫人生地不熟的,她又不认识什么人,未必还会去探亲不成!”尤美人说着,嘴角隐隐对那位有些讽刺。
“娘娘,臣妾那里离徐昭仪挺近,臣妾早时看见了她,她似乎朝养心殿那方去了!”絮充媛也道,眸底闪过嫉妒。
隐香微笑,“养心殿是皇上歇息之地,徐昭仪乃皇上嫔妃,去侍奉皇上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娘娘,还没什么大不了啊?您看这徐昭仪分明就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要怎么诱惑皇上了,怎么迫不及待,臣妾她是想……”陈充仪咬牙道,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谁都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她的一出,其他嫔妃也纷纷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竟然完全把那位徐昭仪贬了面目全非,似乎人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隐香坐在正中高位,静静的扫过这么一群女人,心中不自觉好笑,始终却是掺和她们的言论,也不去置评。
她们正说得热乎,忽然这时,一声轻咳声突兀的岔了进来,听起来有些压抑,仿佛是压抑了许久,实在忍不住才咳出来的一般。
“芯婕妤怎么了?身体不好吗?”隐香颔首望去,是一名清秀的女子,面容有些许苍白,脸色不是太好,这也是唯一一位和她一样没有去嚼舌根的女子,她是新封的芯婕妤。
“娘娘,不好意思,臣妾素来身体较弱,进宫前几日又染了些许风寒,还未好全,所以……咳……”芯婕妤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已不是轻咳,看那模样就似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其他嫔妃见此,几乎同时皱眉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恍惚怕被感染。
隐香忧道:“芯婕妤既然身子骨不好,就要多注意歇息,请安什么的,真没必要!”
“谢谢娘娘关心,咳,那臣妾,就,咳咳……”芯婕妤执着丝巾捂着唇,因咳嗽似再也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了。
隐香叹道:“芯婕妤你先回宫吧,记得请御医看看。”
“臣妾,臣妾告退!”芯婕妤脸色又苍白了一分,行了礼,也不再多说了,迎着众人的厌弃,被贴身宫女搀扶孱弱离开了怡华宫。
她一走,这里的气氛又活络了起来,又一次开始对那位徐昭仪说叨了起来,这么一股搬弄是非,恨不得隐香除了徐昭仪的势头,真让人极为无言。
直到夜幕已深,在隐香听累了时,她们才停了口陆续离开了,怡华宫总算清净了下来。
这一群女人倒是不停歇,除了身体孱弱的芯婕妤没再来,其他人请安是一日接着一日,不思疲累,礼节上真找不出岔子,徐昭仪每天的事,也同时被她们这一群女人给巨细无遗的在话中说了出来,隐香甚至都不用派人去打探了,有这么一群爱嚼舌根的女人,她就算不想查,也会听到消息。
她们又一次离开,隐香揉动着眉心间,站起了身,画眉陪着她朝着养心殿走了去,养心殿,她很久未去了,怡华宫有那群女人很热闹,只是却也少了楚渊,他也没来过。
到了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