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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脑海混沌,谁知,多时后,她却并没有迎来那让她快要窒息的吻,反而另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而过,柔柔的,含着宠溺味。
心绪同时因此微静,却也多了一丝狐疑,睁开眼,但见男子已起身走到了门口,对她微微一笑,道:“好好歇息!”
他的眸温雅依然,可不达心底,也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那个……”见他转身要走,雪海忙喊住,楚逸凡回身,雪海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面容也恢复了清冷,缓道:“小心最高的人!”
她还是想提醒他。
楚逸凡眸光微动,深刻看了女子一眼,却没问,仅点了点头。
转身,他迈步,雪海却再次喊住,“等等!”
见他望来,雪海微作犹豫,某些想问的话,还是问了出来,“若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她有点想知道,没有原因,就想知道。
“会!”楚逸凡微笑,竟没有半丝考虑,而这回答也是雪海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确实,若不恨,才奇怪吧。
可为什么,听着他这般的笃定,她的心有那么一丝伤感,她似乎不愿。
轻垂眼眸,雪海静静微笑,笑得很无奈,但出乎意料的,楚逸凡再次说出了一句话。
他浅浅而笑,站在门口,看着女子的眼神柔而深,他轻道:“我会恨你,恨你,恨你不够狠,若要伤我,记得狠点!”
是的,就这么一句话,他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为她关上房门离开了。
雪海愣愣的看着,真正有点回不过神,脑海瞬间浮现了无数问号,转尔,问号消散,她眸色更复杂。
逸王,好像她永远都猜不透,如今日的话,总是那样出人意料!
恍惚间,雪海回忆起了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温和的男子,那次,他在帮她,否则也不知又要受什么虐待!
第二次,还是他在帮她,他带她离开了那个残忍的地方,使她免遭犯身之痛!
第三次,他还是在帮她,帮她冷静面对,让她不至于冲动的做无大用的事!
一次次,一幕幕,那个男子无论温和也好,恶魔也罢,记忆中,他却对她是无微不至,关怀依旧,从未伤害过,
如适才,她问他会恨否?他却什么也没问,说的竟也是让人目瞪口呆的话语,应该是想让她安心吧,他的意思是他不会恨,无论她如何。
为什么要对她如此之好?
楚逸凡,你知不知你对我越好,我越痛苦,越难选择。
仇能不报么?能么?
无法停止,无法原谅!
雪海神色凄楚,痛彻心扉,场景转换,那是一名冷漠男子,霸道,残佞,邪肆……却又深情,那是一种会让人疼痛的深情,太过极端,太过扭曲。
他,削了她指,还害了她孩儿,使她受到无法想象苦难。
是他,他是她仇恨,无法释怀的仇恨!
捏着被褥的手指紧了又紧,所有画面破碎,雪海凝眸间,明媚的眸底浮上一抹浓沉的恨意,心如刀绞的恨,那是无法释怀的,是无法释怀,若仇不报,她还该如何存在下去?还有何意义?
无法原谅,无法!
所以……赌吧!
赌,赌一场,不成功,便成仁。
赌赢,则仇报。
赌输?
轻轻拧眉,仇恨葬入心底,女子眸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晦涩,因为她也不知道赌输了会如何。
那颗心,是否会更痛?
按上胸口,雪海眸光沉着,却没办法摸出最终点。
如果,不相遇,就不用徘徊!
如果,不相识,就不用抉择!
如果,不相恋,就不用难受!
但如果,没有如果,他们,还是相遇相识了!
她,却不能仅为那抹甜蜜感觉,不去报仇,她放不下,放不下!
逸王……
扭头望向窗外,凉凉的风,似吹入了女子的心,让其在瑟瑟发颤,但某些东西却终究无法停止……
毓秀宫。
德妃拉着楚渊聊了许久,才放他离开,走时,德妃还能依稀看到儿子寞落的背影,透着晦涩的孤寂。
德妃深深一叹,兰儿立即体贴的上来给她揉头,接着忙笑道:“娘娘,说起来当时兰儿还真有点怕您真刺下去,不过还好,看来王爷依然最爱您,您不用那么忧虑了!”
“兰儿,你不用说好听的话来哄本宫,本宫自己的儿子,本宫知道!”德妃摇头怅笑,心明如镜。
当初她是觉得儿子开心,她也爱他,便没阻止,王府的事,德妃也知晓,但她不在乎谁伤害谁,她只在乎儿子,谁也别想动她儿子,包括那个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暂时杀不得,现在更杀不得了!
“她有个姐姐吧?”德妃忽然问,兰儿点了点头,看着德妃眼神,恍惚间有些懂了,现在的局势恐怕还真得如此。
“兰儿,这事是次要,可以慢慢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现在已经快到最后了,我们必须让渊儿不能再沉溺在他的谎言中,否则一切便是白费,本宫不想儿子到最后怨我!”德妃轻说,头间更感觉疼痛了几分,这也是那个人给她的找的麻烦事,真是够可恶的。
兰儿一愕,“最后?可娘娘不是说,他一定会慢慢削弱我们,然后做好万全之策,才会动手么?”
这样就动手,那不是很不保险?兰儿不太明白!
德妃却是摇头一笑,温和的面容多了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