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龙吓得嗷嗷大叫,求爷爷告奶奶,终于在他的妥协下,桑红衣这才重新对他要说的事情有了点兴趣。
“说吧。”桑红衣摆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让蠢龙再也不敢多说废话,生怕桑红衣转身就走,越人歌会真的炖了他。
“我要找他的麻烦,本不是我的本意。”蠢龙指了指越人歌。
“你这是再给自己找借口?”越人歌冷着一张脸。
蠢龙立马摇头,直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我虽也真的觊觎你的灵魂,可一开始告诉我你会经过那里,让我在那里等着截杀你的人却另有其人。”
越人歌与桑红衣对视一眼,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那个人是谁?”越人歌冷声问道。
“不知道。”蠢龙摇头。
“既然不知道,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还是炖了吧。”桑红衣眼中杀机四溢。
蠢龙被这杀意给吓坏了,想起之前在族地之内,险些被桑红衣的气势给压死,就连老祖都吐血了,蠢龙简直要被吓哭了,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个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身黑衣从头到脚,脸上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他的真面目我却真的不知道。”
说着,蠢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玉佩,递给桑红衣道:“那个人留下了这件宝贝,说是给我的报酬,要我在特定的地点,去截杀一个人。还特意申明了这个人的灵魂很强大,也不容易对付,叫我做好完全的准备,务必要成功。只是,我听说他要我杀的人不过才仙君境巅峰的修为,便觉得对方如此弱,怎值得我精心准备,轻敌之下,便落了今日的下场。”
蠢龙不敢隐瞒,连忙一五一十的将生过的事说了一遍。
桑红衣和越人歌交换了一个神色,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彼此的震惊。
一身黑衣,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带白色面具,声音沙哑。
这些特征,与他们在琉空遗迹门前看到的杀人魔如出一辙,也与羽媚娘画中所画的那个杀她的人的特征完全一致。
挑唆风龙一族的纨绔去截杀越人歌的人竟然是这个人?
可这却奇怪了。桑红衣不信这个人会看不出来这条蠢龙不可能是越人歌的对手,却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来收买蠢龙去杀人?
还是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杀人?
那会是什么?挑拨她与风龙一族的关系?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这玉佩是……”桑红衣正猜想着杀人魔的动机,却见越人歌的目光瞥到那玉佩的时候,顿时就变的惊讶起来,随即他眸子里透出的锋利,宛如一把刀,带着无边无际地位杀意。
“你认得这玉佩?”桑红衣疑惑。越人歌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
“这块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越人歌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心中多了几分茫然。
“你娘?”桑红衣有些愣。这块玉佩是越人歌的娘留给他的遗物?那怎么又会落到了杀人魔的手上?还被这杀人魔用作了买通蠢龙的筹码?
“我娘说,这玉佩是祖母留给她的,让她传给自己的儿媳妇,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越人歌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我娘死的早,临死前就将这快玉佩交给了我,让我将来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就将这玉佩送给她。”
“后来呢?”桑红衣问道。
“我娘死后,这块玉佩我一直贴身带着,哪怕生活再艰辛,我也没有想过要将他换做灵石修炼。可是,我和爹一路躲避着追杀,曾辗转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危险,这块玉佩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哪怕我事后不放弃寻找,却再也没有找到。”
越人歌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就是说,这块玉佩本是你们越人一族送给儿媳妇的传家之宝?而它实在是你拜师双玄宗之前就丢失了?”桑红衣脸色有些奇怪。
越人歌点头,道:“这块玉佩并不是普通的玉佩,乃是一件极品法宝,它已经丢了有十几年了,早在我和我爹去双玄宗拜师之前的几年,它就不见了。”
“因为那些年,我和我爹逃亡过不少的地方,每每都是狼狈不堪,所以究竟在哪里丢失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它不见的时候,也曾沿着周围寻找过,却一无所获。”越人歌稍有些失落道:“这块玉佩,是我娘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了,对我来说,它的意义也就是如此。后来,我爹也劝过我,丢便丢了,情势所迫,娘应该不会怪我。而我这种身份,又天天都在逃亡,没有一天安稳日子好过,别说根本没有心思谈情说爱,即便有,也要担心是否会连累人家姑娘跟着我过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日子,所以我根本不想,更不敢想成亲的事,就安慰自己,丢就丢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些年来,我险些都忘了这块玉佩的存在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到它。”越人歌拿起玉佩,温柔的摩挲着。
于他而言,这块玉佩不是什么越人一族留给媳妇的传家宝,而是那段还算安稳的岁月,那些还没有消逝的爱。
桑红衣却觉得事情越的诡异了起来。
杀人魔拿着越人歌曾经丢失的玉佩,找到了蠢龙做了交易,让蠢龙杀了越人歌抽魂炼魄?
这是巧合吗?
桑红衣不禁想起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