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衣的反应很敏锐,虽然她一直在想事情,却从来对这样的敌人不敢掉以轻心。
在看到大师兄朝着云中城攻击的一瞬间,她顺手就甩出了一沓符纸,符纸顷刻变成了一座座大阵,将大师兄手中的丝弦阻挡了那么一瞬间。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城楼上的苏伏同样反应敏锐,直接祭出了的前面。
同时,桑红衣又甩出了一沓黑色的符纸,笼罩在了城门之前,形成了一道双重的守护。
这种黑色的符纸很珍贵,符阵的炼制虽是出自桑渺之手,但是却被桑红衣利用气海中的灵气进一步凝炼过,所以与之前那些阵法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东西,即便是大师兄的丝线再锋利,要破除阵法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事情千变万化,在城楼上看热闹的修士知道遇上了不好惹的人,也不敢再待在城楼上成为靶子,虽知道不一定能逃得过,他们却也要多做一些准备。
他们可没敢想这位圣地的大师兄所来是协助守城的,就算之前是,在他们知道了圣主的秘密之后,他们也不会傻到会认为大师兄会放过他们。
而君不负也没有闲着,他身边摆着一壶酒,人却盘膝坐下,手上打着奇怪的印,似乎在推算什么。
大师兄眯了眯眼,看向了君不负所在的方向,手中的丝弦似有生命一般,直直的朝着君不负的面门而去,却遭遇到了桑红衣的阵法和苏伏的长生境的阻挠。
长生境乃是长生大帝炼制的法宝,而长生大帝与大师兄的修为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长生境能够拦住大师兄的攻击也不足为奇。
而苏伏现在已经拥有了琉空遗迹,所以对于长生境便有些不那么在意了。所以即便长生境在大师兄丝线的攻击下有些损毁,苏伏也是丝毫不心疼。
君不负仿若未闻,沉浸在一种玄妙的境界之中。
大师兄冷哼一声欲要再朝君不负下手,却见海水突然翻涌着朝他湮灭过去,随之而至的,是桑红衣低沉的声音:“三歌,江海朝笙。”
大师兄连动都未动,只是她轿子旁的八个侍女就轻易的将这顶华丽的轿子轻松的搬开,躲过了浪潮的击打。
大师兄却又一次将目光看向了桑红衣。
桑红衣冷笑着看回去,丝毫不回避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面对我还敢分心的人。”
“哦?有趣。”大师兄似在看一个精美的玩具,眼中映射出的绝非是对人类的感情,于是他继续道:“姿色不错,不如跟着本座?”
桑红衣挑了挑眉,笑了一声。
大师兄眯了眯眼,眼中看不出是疑惑还是别的情绪。
他确实觉得桑红衣这个人很有趣。有趣在于她对他的态度。
在圣地,他需要女人时从来无需发愁,即便不由他亲自出手,也会有无数的女人主动地投怀送抱。
她从不在意这些女人的想法,也不稀罕知道她们对自己是真心是假意。他只需要在这些女人接近他的时候,随意的摘取她们的最美妙的东西就足以,事后是否会留在他的身边他也从不强求。
他亲自看上的女人很少,当然也还是有。所以每当他说出让她们跟着他这样的话,兴奋的投怀送抱者有,矜持的半推半就者有,愤怒的甩他脸子的人也有,叫嚣着他是淫贼誓要杀了他的人也有。
但是他还从来没有没有见过桑红衣这种反应。
不答应,不推就,不愤怒,不叫嚣,而是赤裸裸的鄙视。
鄙视?
为什么要鄙视他?
他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逼迫,为什么会得到对方的鄙视?
“难道本作长得不好看?”大师兄只能觉得是自己的颜值不符合对方的标准。
桑红衣愣了一下,似乎在适应大师兄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最后又深深看了大师兄一眼道:“好看。”
大师兄眉眼一眯。
“但不耐看。”桑红衣的话竟还有后半段。
大师兄的眼眯的更深了。
桑红衣感觉很无辜。她真的没说假话。
这位圣地的大师兄,虽然第一眼看起来英俊不凡,但是多看几眼就会发现有些腻歪。
或者换一种说法,这大师兄帅则帅矣,但是却是那种油腻的帅。
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高高在上高人一等无视苍生翻覆天下的‘拽’气,一点也不亲民,一点也不像是个生活在你身边的现实中的人物,给人一种很油很腻,想要远离的感觉。
至少桑红衣觉得她是真的对这种类型的男人不感兴趣。
而且这个人城府太深,又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跟这种人在一起,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摆一道,她可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何况,就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
她要真看上他,绝对先把这些女人都灭绝了。
老娘都没外出找男人呢,你凭什么左拥右抱?
总之,一句话,桑红衣看不上这位大师兄。
但是,这位大师兄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对桑红衣看不上他这件事表示了很强烈的怀疑。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桑红衣会不会是个男人乔装的?
“既不愿跟着本座,那就死吧。”大师兄竟然二话不说动手了。
桑红衣一脑门子的黑线。
说好的从不强迫呢?说好的都等美女投怀送抱呢?
不愿意跟着你就得死,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