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符纹是天道所拥有的东西,对于怨恨之类的气息有着很强的驱散作用。
桑红衣想着破书应该也不会害她,于是手中凝出了两道天道符纹,落入脚下的土地。
只是一瞬之间,脚下的土地就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层层碎裂,露出了漆黑的土地里那一层叠着一层,一眼望不到边的尸骨。
桑红衣瞬间汗毛倒立。
这些尸骨,早已经变成了骨头架子,身上的血肉已经滋养了这片大地。但是,他们的密密麻麻的被摆在一起,中间几乎完全没有空隙。头骨的部分清晰可见,明明骷髅也见过了不少,但桑红衣就是觉得这些骷髅的眼睛处闪烁着仇恨与哀怨。
“少女,听本大爷的话,你最好尽快找到你的小情人,否则没有天道符纹护身,在这里多待一日,就会多一分危险。”
万物之书不忘提醒桑红衣。他知道苏伏对于桑红衣还是比较重要的。
桑红衣内心也着急。
她和苏伏是一起飞升的,但是待到她有了知觉,便站在了这葬神之地的土地上,身边早就没有了苏伏的踪影。
而整个三十三阶梯,他人生地不熟的,她好歹还有万物之书和凰曾在这里待过,但苏伏却只是从她的嘴里听过一些三十三阶梯的传说而已。
“前面有炊烟,可能有人。”桑红衣看向了那片烟雾缭绕的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愿意来?”万物之书也是疑惑不已。
这破地方,不说荒不荒藉,光是看起来就多晦气啊,是以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来。
何况,这里寸草不生,什么都没有,来也是无用。
除非是邪道或魔道的修士,这里倒是个很好的修炼之地。
比如,这里要是给温柔用作修炼,她的修为会突飞猛进。
想到此,桑红衣突然眼前一亮。
她还有个身为怨灵王的弟子呢。如果将公输弈放到这葬神之地来修炼,岂不是正合适?
说着,桑红衣就将公输弈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放了出来。
一踏足这片土地,公输弈眼睛都亮了。
不用自己去主导一场杀戮,还能随意吸收这么纯正这么多的怨气,这里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公输弈就像是找到了宝,立刻便迫不及待的修炼起来。
桑红衣没有阻止,只是让他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并且试验了传送符是否还管用,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便放心的任由公输弈离开。
而另一边,因为神识受到了限制,桑红衣不得不一路步行着朝着炊烟的地方走去。
可是走了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她发现无论她怎么走,用多块的速度走,这炊烟始终离着她一段距离,就好似两个世界一般,永远到不了那个地方。
“难道是类似海市蜃楼的一样的现象?”桑红衣疑惑着,也只能想到海市蜃楼这种差不多的现象。
“这是离魂镜的作用。”万物之书却‘咦’了一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再见到这家伙。”
“谁?那个什么离魂镜?”桑红衣听着,没想到万物之书还遇见了熟人。
“如果中途没有发生别的变故,离魂镜就应该还在那家伙手中。”万物之书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是什么人?”桑红衣难得见万物之书这副模样,于是问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万物之书努力的想着,然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桑红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儿。
“少女,这可不怪本大爷。本大爷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叫武心黎。”万物之书叹气道。
“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武心黎?”桑红衣心说你这不是记得他的名字吗?
万物之书却摇头道:“武心黎不是他的名字,武心黎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说到此,万物之书有些落寞道:“这个人,拥有着离魂镜作为伴生灵宝,天赋卓绝,修为高强,看起来疯疯癫癫邋邋遢遢,其实人却无比清醒。”
“他善使指刃,出手必要见血。他杀人无数,无论男女老幼,一旦触及到他的逆鳞,他分毫不会手软。”
“他每杀一人,便会以他最后杀的那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
“当年,我的前主人出了事后,我也沉寂下去,在那之前,武心黎就是他的名字。”
“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又杀了多少人,换过多少名字。甚至这个人是不是他,离魂镜还是不是他的伴生灵宝,我都不得而知。”
万物之书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
毕竟是它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就如同十六阶梯对桑红衣的意义一般,万物之书说起来强大,但离开三十三阶梯也已经很久了,久到很多事情再提起,满心满眼的全是陌生。
“你和这个人的关系怎么样?”为防万一,桑红衣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尚可。”万物之书回答。
算不上什么知交好友,却也还算是聊得来。
这个武心黎和他的前主人关系不错,和他的关系自然也还不错。
“那你有没有办法破开这离魂镜的效果?”桑红衣又问道。
“这可难不倒本大爷。离魂镜那小子,本大爷闭着眼都能虐哭它。”万物之书开始吹牛了。
“实话实说你被它虐哭几次了?”此时精灵玉王开始拆台。
“你当本大爷是你?自诩聪明绝顶,自诩修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