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过楚骞手上卷轴,然后其中的内容顷刻已经没入脑海,当时楚骞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确桩桩件件都有记载。
“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天涯提拔起来的一个旁支,给了你富贵荣华,给了你修炼资源,你便是这么报答天涯的吗?”楚厉气的青筋暴跳。
楚飞扬却在后头噘嘴。
他心说这桑红衣厉害啊,拆穿楚骞的时候还顺带给北斗打了个广告。
而且,他给她的只有楚骞去判官买凶的记录,没想到桑红衣为了不暴露她已经是判官首领的身份,直接又把北斗给拉了出来。
北斗本就是情报组织,给钱就有情报,她说是去买的,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
而北斗就是这么强大,连楚骞去判官买凶的事都查出来了,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如此,既不会暴露北斗和判官的虚实,还能顺带给北斗打了个广告,让人知道他们的强大。
楚飞扬只能说干得漂亮,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我没有!”楚骞还想嘴硬。
“要不要我将那个刺杀楚天涯的杀手找出来当面与你对质?”桑红衣的表情一直都是这么波澜不惊,似乎拆穿他也不过是顺便的事。
楚骞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就坐实了他的罪名,于是他心神转了转,然后一脸悲愤的指着桑红衣道:“桑姑娘,你到底是何居心?自从你来了楚家,楚家便大小事不断,你看似是天涯大哥的朋友,但天涯大哥已经昏迷,谁能证明?我还怀疑,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想要害死天涯大哥,却不想与整个楚家为敌,于是便需我做那个替死鬼,是也不是?”
楚骞那个表情,何止是悲愤。难过,痛心,悔恨,每一种情绪在那张脸上被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的演技之精湛,让许多以前觉得他对楚天涯忠心耿耿的楚家人差点就信了他的话了。
就连桑红衣都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一样。
桑红衣无奈的摇头,道:“楚飞扬说的不错,你这胡乱攀咬的本事若是都用在修炼上,妥妥的是个了不起的天骄,可惜,心术不正,却无药可医。”
“哼!桑姑娘不要企图转移话题,你所来楚家,怕是为了要害天涯大哥而来的吧?不仅要害人,还想装作救人,让楚家欠你一个人情,桑姑娘打的好算盘!”楚骞咬紧了牙关就准备把脏水往桑红衣头上扣。
他绝不能承认,否则等待自己的,就只有一死。
“算了,说来说去还得把自己给绕进去,难怪楚飞扬都不敢和你犟嘴了。既如此,我便不说了。”桑红衣只能摇头,然后突然看向了楚骞的身后,笑道:“要不你说?”
楚骞被桑红衣这笑容给弄的愣了一愣,随即发现这个笑似乎不是对自己笑的,于是有些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了楚天涯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乌黑,但那双眼,一如往昔的锋利如刀,刺在他的眼中,有一种疼痛的感觉爬上心头。
“天涯……大哥……”楚骞的神色有些回避。
他做贼心虚,自然不敢面对楚天涯。
只是,他还在期待,期待楚天涯并不知道真相,他还能忽悠过去。
可惜,楚天涯怎会如他所想?
从一开始,他的受伤昏迷就是一个局,一个引出自己身边奸细的局。
那一日,他确实受到了刺杀,刺杀他的杀手乃是星光境的修士,以他的实力,勉强可以战上几招,但要赢却不可能。
就在他真以为自己必须拼命的时候,那杀手却留手了。
他很震惊。
对方既然来刺杀他,又为何处处留手,避开他的要害?
那杀手没有与他多说,只告诉他,有人买凶要杀他,而买凶的人就是楚家的人,还是他身边的人,要他小心,然后便出手伤了他,伪装成将他重伤的样子,他也自然而然的配合着演了这一出戏,就是为了让那个叛徒露出马脚,自己站出来。
那个杀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楚飞扬的关系。
他虽然与楚天涯一直不怎么对付,但却更不想让楚晴天渔翁得利,所以,让杀手刺伤了他,给了他点教训,还能顺带卖个人情,救他一命,一切都在楚飞扬的计算之中。
而且,楚飞扬之所以知道楚骞有问题,自然是因为他是判官的幕后之人,对于楚骞的举动,他最清楚不过。
他很享受和楚天涯对着干的乐趣,但却并不想要他的命。
在他的印象里,楚天涯一直都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什么都好,什么都棒,他们明明是堂兄弟,却好像自己就是那萤火,楚天涯是皓月一般。
他之前的天赋不是很好,还是小时候被自家老爹念叨着楚天涯的优秀念叨烦了,自己跑到了楚家后山躲清闲,无意中在寒潭挖出了一颗冰莲,他吞服了莲子,改善了体质,自此后天赋之强大,可以说是一飞冲天,就连瓶颈都很少有。
不过他一直没有声张,隐藏着修为,默默的练到了星光境巅峰,达到了现在的成就。
然后他的父母却不知道啊,依旧是各种夸赞楚天涯,这里好,那里也好,哪里都好,碎碎念着‘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巴拉巴拉,算是让楚飞扬更讨厌楚天涯的原因了。
他心里一边得意着本少爷可比你们口中那个楚天涯强多了,一面又享受着隐藏修为的乐趣,然后一次次给楚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