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人说着说着又都高兴起来,路唯新还说明天跟着她一起去监督通水道。
郭文莺倒也没拒绝,他要来便来,有他镇着,量那贾大鹏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郭文莺才走了,随后第二日一早路唯新就带着锦衣卫到了大石桥等着郭文莺。
路唯新也真够大方的,这回不止带了二十个锦衣卫,看那一排排的怕是有七八十之多。等郭文莺带着两个工部主簿赶来时,都看得有点傻眼。
眼前两排人皆是身着鱼尾服,腰挎绣春刀,往那儿一站真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吓得大石桥附近有过路的都绕道走,生怕沾着锦衣卫的边,再给莫名其妙的咔嚓了。
那两个跟郭文莺来的主簿吓得手都抖了,刚初初一见,还以为他们犯什么事了,若不是郭文莺在后面一个劲儿的说着“别怕”,两人几乎差点尿了裤子。
路唯新一见郭文莺,便含笑着迎上来,傲气地一昂头,“阿莺,你瞧瞧,我把今天不当值的全调来了,怎么样?够不够给你壮威?”
郭文莺点点头,壮威?当然壮威,都壮大发了。让旁人看了,还不定疑心这儿出了多大案子,让这么多锦衣卫都出动了?不过这样也好,保管吓贾大鹏一个屁滚尿流。
贾大鹏今日带着二十几个打手,又带了百十号工人一起来的,他本来想一个女人能咋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今天给她个下马威先镇住了,接下来想办什么都好说了。
他今天特意来迟了一会儿,就是为了抻着点劲儿,让她着着急,想着要是郭文莺看见他们这一帮子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没准能吓得哭出来,没想到等到这儿来,才发现吓得哭出来的是他。
看见那一排排的锦衣卫,明晃晃的绣春刀,他直觉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转身就要跑,可跑了没两步就被人给拎了回来。
路唯新抓着他的后襟,阴测测一笑,“贾大鹏是吧,你跑什么啊?看咱们爷们不顺眼是不是?”
贾大鹏只觉自己裤子底下湿漉漉的,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下来,他吓得脸都变了色,结结巴巴道:“官爷,小人……哪能呢,小人……只是怕耽误了官爷的公干,咱们……改日再来就是了。”
“不用,咱爷们今天就陪着你们,看着你们干活。”
贾大鹏几乎被吓晕过去,被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盯住了,他们还有个好吗?这郭文莺到底是什么人,能耐真是好大,居然连锦衣卫都给请动了。
这会儿他哆嗦着,早就话不成话了。
郭文莺走过来,轻声道:“唯子,放下他。”
路唯新顺手把贾大鹏甩到一边,摔的他屁股差点成两半。他也不敢叫,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郭文莺连连作揖,“大人,郭大人,小人也没得罪您,您大人大量,放小人一马吧。”
郭文莺轻笑,“别呀,贾老板今天还要干活呢,放了你怎么行。你好好干活,咱们也不会亏了你,这样吧,回头工人们通完水道,你就下去爬一爬,从大石桥到广渠门,咱们挨个一个一个的试,我从上面走,你从下面走,要是我走到了你还没出来,这下水道就封死了,你就永远也别想出来了。”她说着又补了一句,“贾老板身子胖,可别把水道修的太窄了,要是卡里面出来,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贾大鹏几乎被吓得又尿了出来,他倒此时才知道原来郭文莺也是个狠角色,先前以为她是女人好欺负,还真是想岔了事了。
到了这会儿,他哪敢反抗?那带来的二十几个打手也是白搭的,有锦衣卫在,谁敢轻易妄动,这帮卫所的爷个个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真敢把他们全杀了填了下水道的坑。
他忙指挥工人带着各种器具,下去通水道,还不怕脏的亲自跳下去督工,这般亲力亲为的,比之从前他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吸着鼻咽,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这水道通起来也得有个十来天,左右这会儿也没事,郭文莺便拉着路唯新两人上了附近的茶楼,要了两碟瓜子细点,一壶碧螺春。一边喝着茶,嗑着瓜子,一边等着那边干活。
两人很久没这么闲过,难得享受一回倒真有些恋恋不舍了。
路唯新吁了口气道:“阿莺,我明天还陪你来挖水道吧。”
郭文莺笑道:“你要是有那功夫那也行,就算你想来都来不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郭文莺还真是个超级乌鸦嘴,第二天路唯新果然就叫卫所的事给绊住了,不过他还是派了二十个锦衣卫过来给郭文莺助威。
郭文莺倒是觉得贾大鹏已经吓破了胆了,这些锦衣卫派不派的也没什么必要了。不过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想拂了意,便叫两个主簿在这儿盯着,她自己回衙门里干别的活去了。
贾大鹏这回干活出奇的快,往年都要拖个把月的事,今年不过十来天就全部通完了。
郭文莺也不用自己试,找了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在上面走,叫贾大鹏钻底下,随后点了香计算时间,等香燃完了他还出不来,那就不用再活着出来了。
贾大鹏一看那锦衣卫的两条大长腿,就觉腿肚子发软,他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水道下面爬着,堪堪赶上那锦衣卫慢条斯理的步子。他们一个个的水道试着,从东西城墙,再到大石桥、广渠门、崇文门,几天下来,贾大鹏硬是给累瘦了三圈,看着倒是比先前顺眼多了。
等到结工钱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