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安静。
谁也没料到,不过第一次见面,佟雅琴就能这般地“直言无讳”。
说好的端庄贤淑,才貌双全,善解人意呢?
都被汪吃了吗?!
这样地“戳人心窝子”?人设崩了啊!
“呵!”
傅佩瑶轻笑出声,可惜,这不带丝毫情绪的浅笑声,落在众人耳里,却令她们由之前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用一种极隐讳的愤懑恼怒的眼神扫视了佟雅琴一眼。
尤其,以佟涵梦为甚。
真不应该带佟雅琴过来!
平日里瞧着倒是挺精明的,关键时刻就犯蠢!
也不想想,将整个傅府得罪惨了,踩了长公主的脸面,她自个儿就能落得个好?!
“以往,我总听人说‘三人成虎’,不过,却并没当回事。如今想来,这句话,之所以能流传千古,确实有它存在的道理。”
虽然,傅佩瑶对所谓的“名声”并不在意,但,这种自己摒弃和被旁人强加的“恶名”,可是两码事呢!
“瑶妹妹,你别生气。”佟雅琴仿若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好心办坏事”了般,忙不迭地描补道:“我这个人向来性子直,眼里也揉不得沙子,惯常‘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平日里也难免一不小心就将人得罪狠了,但,其实,我真没坏心的。”
“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这些传言,所以,今日见到你后,才立刻告知与你。就想着你尽快与家人商议一番,找出个解决的法子。否则,难免真出现那种‘越传越盛’,到最后,哪怕再如何地解释辩驳,却也不过是无济于事,落得个‘越描越黑’的凄惨境况。”
眼见,傅佩瑶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佟雅琴也有些着急了,忙不迭地拽过一旁“作壁旁观”的佟涵梦,道:“六妹,你向来与瑶妹妹亲近,帮我跟瑶妹妹解释一二吧?我真得不知道,瑶妹妹竟一直被家人瞒在鼓里,并不知道外界这些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
自抵达傅府,就发现事情的发展超出自己预料之外,遂本着“沉默是金”姿态的佟涵梦,被推到傅佩瑶面前时,差点就咬碎了一口牙齿!
佟雅琴这贱人,竟敢让自己背锅?
等着,回府后,不狠虐这贱人一通,她就不姓佟!
默默地脑补了一番佟雅琴被虐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还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凄惨又狼狈景像后,佟涵梦才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勉强的浅笑。
“瑶表姐,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待在府里,跟着娘学习管家理事之道,不像往常那样频繁地出府赴宴,倒是并不太清楚这些传言。”
“不过,这世间‘无风不起浪’,既然连待在府里,专心备嫁的大姐都知晓了,只怕,眼下,这些传言早已是人尽皆知了。”
“其实,想要破除这些不切实际的传言,虽有很多法子,但,最简单且最有效的莫过于瑶表姐频繁地出府赴宴,用铁一般的事实击碎那只敢藏于暗处诋毁人的阴狠算计!”
“三日后,府里将举办一场‘踏雪赏梅’的活动。若瑶表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带着自己的诗词画作参加。”
诗词画作这些,不仅仅代表着一个人才情的多寡,也能如实地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哪怕,傅佩瑶平日里掩藏得再好,但,也难免“寄情”于这些物品中。
“梦表妹的好意,我心领了。”
傅佩瑶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婉拒了佟雅琴的“好意”。
“我这人,大概上辈子是属熊的,一到冬天就只想猫在家里,哪里也不愿意去。”
穿越前的傅佩瑶,就是典型的“怕热,更怕冷”。
一朝来到大唐,从漠北到盛京,这一路,可谓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大雪飘扬美景下那轻易就能冻死狗的酷寒温度。
在这种情况下,让傅佩瑶放弃温暖如春的屋子,选择与一众小姑娘在那寒风凛冽的室外踏雪赏梅?
傻了吧!
“不过,外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也确实颇令人苦恼。”
话虽如此,但,傅佩瑶那浅笑嫣然的神情,和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可不像是那“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愁苦,满腹惶恐不安的人呢!
“再过些时日,就是元宵节,到时候,我会与爹娘哥哥们一同出府赏灯。”
“花灯后,很快,积雪就将融化,春回大地。到时候,我们大家可以一同出府踏青,赏春。”
“如此这般,定当能令那些只敢暗地里耍些小动作,却并不敢与我正面相怼的人体会到‘众叛亲离’的凄惨不堪!”
“毕竟,这世间,与人交往,本就注重‘诚’之一字。倘若,一个人谎话连篇,那么,还怎能指望她会在自己落魄时伸出援助之手?这样的人,只能‘同富贵’,却不能‘共患难’。而,这样的朋友,谁愿意继续结交呢?!”
“梦表妹,你说,是这个理吧?”
明明是一番“感慨万千”的话,偏偏,听在本就包藏祸心的佟涵梦耳里,却不吝于晴天霹雳!
难不成,傅佩瑶竟达到了“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的境界?!
这,怎么可能?
又怎么可以!
……
“不愧是得到太上皇青睬,恩赐予荣华县主爵位的瑶表姐,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暗含人生哲理。”
佟涵梦慢慢地说道,用力地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