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傅佩瑶还不忘记得意洋洋地冲老夫人邀功:“奶奶,你看,我的安排很不错吧?往后,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安排,可好?”
“好。”老夫人笑着应了声,一脸的欣慰和骄傲,“奶奶的小乖乖,才这么点大,就能将这些事情办得这般妥当,再过几年,只怕上门求娶的人,都会将我们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你就十一岁了。”
“只要一想到,你就要嫁给其它人,往后,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回来看奶奶一次,奶奶这颗心啊……就跟被人拿刀狠狠地剜了好几下,又撒了一大堆盐似的生疼生疼的……”
“这有什么!”傅佩瑶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不嫁就行了!”
“这世道,女人过得实在太苦。”
“嫁人后,在内要操持庶物,体贴关心夫君,并做到为夫家‘开枝散叶’。不仅自己要多多地生儿育女,还得在身体不适的时候,给夫君安排通房姨娘小妾侍候着。更得将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般教养。”
“等到这些孩子年纪到了,还得为他们的婚事出力,更得将自己的嫁妆分成好几份,一部份留给自己亲生的儿女,一部份留给庶子庶女。”
“在外要与各家时常走动,与一众当家主母保持紧密联系,以免错过一些看似不值一提,实则关系重大的‘八卦’消息,而一时疏忽,影响到夫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和与某位朝臣的关系。”
“倘若,运气好,遇到个门风清正,重视规矩的人家,那么,就算迫不得已,有那么两三个通房丫环,却也能凭借正室的身份,将这些丫环压制下去,与夫君‘相敬如宾’‘无爱无恨’地过一辈子。
“倘若,运气差,遇到个表面风光,内里龌鹾的人家,那么,就会有一众姨娘侍妾丫环,隔三茬五就跑到自己面前作幺,使出浑身解数来算计坑害自己。每日里,除去打理庶物,相夫教子外,还得分出大部份精力和时间与这些人争斗。”
“可,不管哪种日子,过得都不可谓不糟心。”
“但,这一切,又凭什么?女人付出了时间,精力,感情,自由,嫁妆,甚至性命,而,男人又给予了什么呢?”
……
霹雳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后,傅佩瑶才在老夫人和长公主那瞠目结舌的神情中,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灌下大半后,才意犹未尽地补充道:“所以,我决定,往后,要么不嫁,要嫁,也只能留在家里,坐产招婿!”
“啪!”
“咚!”
前一个,是老夫人舍不得拍傅佩瑶,遂在手掌刷向傅佩瑶的脑门瓜时,微微偏移了下,落到一旁的红木矮桌上发出来的声响。
后一个,却是长公主那微屈手指,不由分说地在傅佩瑶额头落下的重音。
“嗷!”
傅佩瑶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老夫人:“奶奶,你瞧,娘当着你的面,就这样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娘,你别理这丫头!”长公主狠狠地剜了傅佩瑶一眼,“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这些言论,再不好好地教训教训她,往后,她这性子还真扳不过来了。”
“我还没说完呢!”
傅佩瑶扁着嘴,一脸的委屈和幽怨,这幅从未出现在她身上的“可怜”“无助”的小模样,只令正瞪视着她的长公主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然后,就猛地偏过头去,一幅“被辣到眼睛”的作派。
“当然,我不能一棒子,打翻所有人。”
“这天下,确实有那些渣男,却也有真正想觅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伴侣,且愿意为此而付出所有的男人。”
“比如说,爷爷,再比如说,爹,这两位,都是最佳典范。”
“只不过,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可谓是万里挑一,能遇到,那得耗尽几辈子的运气才行!”
“我可不觉得,我会拥有这样的好运,轻而易举地就能遇到这样的良人。”
“所以,为了避免以后我落得个‘上天入地,求救无门’的凄惨无助境地,还是坐产招夫比较好。”
“至少,待在家里,这个家,就是我作主。”
“而,即便我那未来的夫君,想将我身上的剩余价值榨干,然后,使出法子解决了我,自个儿则坐拥无尽的财产权势,享受那美女如云,众人逢迎拍马谄媚的荣华富贵生活,却也不那么容易。”
“毕竟,除却爷奶爹娘,我还有五个哥哥呢!”
“你们中,随便哪一位,只需伸伸小指头,就能将这样的渣男给碾死。所以,哪怕为着这个缘由,即便他心里有着再多的不甘和怨怼,他也必需将我像观音菩萨那样供起来。”
“这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日子,才是我愿意过的!”
……
长公主气得头顶冒起阵阵黑烟,若非碍着老夫人,只怕,早就按奈不住满腹的愤怒之焰,冲傅佩瑶伸出“恶魔”之手了。
只是,即便如此,长公主依然气呼呼地说道:“娘,你听听,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心里却将淮南王妃恨上了,若非淮南王妃整出来的那些幺娥子,甚至,若非,今日,淮南王妃竟跑到傅府来,有意无意地颠覆了过往一切真相,那么,傅佩瑶根本就不会受激过度,而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老夫人笑了笑,给了长公主一个“稍安无躁”的眼神后,才轻点傅佩瑶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想得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