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任务已圆满完成的于掌柜,留下厚重的回礼后,就姿态潇洒地离开了。
而,目送于掌柜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回想起于掌柜方才那抹奇怪眼神的傅佩瑶,不由得心神一动,起身走到自个儿生闷气,神情怏怏的老夫人身旁。
“奶奶,‘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呀,可别将一切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自个儿生闷气,气坏了身体,岂不是自己遭罪嘛!”
顿了顿,傅佩瑶还为老夫人重新沏了一杯茶,送到老夫人唇旁,温言软语地劝说道:“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旁人的行为,来惩罚自己的身体,否则,岂不是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的凄惨又悲怆的下场,却还惹不来旁人的同情和怜悯,只以自己那可怜的一生,而沦为世人谈论的笑料。”
“小乖乖啊!”老夫人有气无力地瞪了傅佩瑶一眼,“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将这些‘生’啊‘死’啊之类的字眼挂在嘴旁吗?你咋就是不听?!”
老夫人这幅连骂人都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只令傅佩瑶越发地担忧不已,遂也不再整那些虚的了,单刀直入地说道:“奶奶,我想看看那份供词。”
“不行!”老夫人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虽不如平日里那般中气十足,气势凛然,却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无精打采到仿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整个人都给人予一种颓废的感觉。
“为啥?”傅佩瑶也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不甘示弱地问道,一幅今儿个老夫人不说出个之所以然来,绝不会轻易放过的强硬且毫不退让的姿态。
平日里,傅佩瑶看着性情温和,不善与人争辩,遇事时也总是“退让”为多。但,那是因为那些人,于她来说,不过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的陌生人,根本就不值当被她放在心上。那么,自己的情绪,又岂会因为他们的言行举止而有任何的不同呢?
显然,老夫人也明白这一点,不由得抬手,揉按了下那隐隐抽痛的太阳穴,却依然不打算让步,嘴里很是强硬地说道:“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的理由!”
“奶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傅佩瑶眨眨眼睛,侃侃而谈,今儿个,她就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从老夫人那儿套到真相。
是的,真相!
她才不相信,外面疯传的“邻国探子作崇”,就是元宵灯会,自己差点就枉送了一条鲜活性命的真相!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倘若,再有下次,那可该怎么办?毕竟,这世间,向来是‘千日做贼,而没有千日防贼’的。谁敢肯定,下次,再遭遇到这种灾祸的时候,我还能再次被人救下来呢?”
“退一步来说,就算这次,我们追查不到隐藏在幕后的凶手,但,有那么几个怀疑的对象,也是好的。”
眼见,傅佩瑶越说越兴奋,竟有一种“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碎碎念姿态,老夫人忙不迭地摇头摆手:“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
话落,傅佩瑶就毫不犹豫地伸手,手心朝上,冲老夫人做了一个“讨要”的姿势。
“给!”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傅佩瑶一眼,“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变得这般絮叼起来!以后,谁家敢将你娶回家?不怕娶回一个唐僧,天天对着自己一家子的人碎碎念,念得头晕脑胀,目炫神迷,走路都歪歪撞撞的?!”
傅佩瑶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还不忘记为自己辩驳道:“奶奶,我也就在你面前,搁其它人面前,你瞅瞅,我会不会掏心剜肺地说这么多!”
“比如说,我老爹。”
一边慢悠悠地补充着这句话,傅佩瑶也顺手拆开了这被揉捏成一团的供词,并细细地将它们摊平。
可惜,下一刻,傅佩瑶就忍不住地爆火了!
“欺人太甚!”
这回,倒换成捧着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水的老夫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闲闲地说道:“知道我为啥不让你看了吧?瞅瞅,就你这风一吹就能吹跑的小身板,甭说拿着刀剑跟人打架了,能不能冲到别人面前,跟他们对骂一场都还是个问题!”
“奶奶。”傅佩瑶一脸哀怨地看着老夫人,“这些人也太会瞎掰了!他们是将我们当成傻子来耍,还是自己就是傻子,所以,才觉得其它的人都跟他们一样憨傻得随便糊弄几句,就会对他们深信不疑?!”
蹬鼻子上脸,也莫过于此。
让傅佩瑶如何不生气?!
“这多正常呢?!”短短时间里,就定下了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计划的老夫人,气定神闲地说道,“法不责众,不怪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奶奶,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傅佩瑶一直坚信,这世间,就没有所谓的“忠”与“义”,只看让他们做出背叛选择的筹码大不大。
“这些人,几乎将自己懂事后到现在,做下来的大大小小的坏事全部交待了个遍,又岂会无缘无故地攀咬旁人?”
傅佩瑶也从不敢小瞧,古代的刑囚方式。
尤其,像于掌柜幕后主子那样的,连皇帝都不敢明目张胆地为难的“高人”。
“你是说?!”老夫人脸上那伪装出来的悠闲自在的神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严谨肃穆,“这些人,来历有问题?”
“不错!”又将供词细细研究过一遍的傅佩瑶,结合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小说电视剧里,对某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