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又咋了?”
傅佩瑶摸了摸手臂,安抚了下那在空中乱窜的汗毛。
不知为何,长公主这诡异的视线,竟让她有一种被“狼外婆”盯住,下一刻,就会被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瑶儿,你已经11岁了。”长公主喟然一叹,“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旁,学习管家理事之道。”
“啊?!”傅佩瑶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一脸的茫然,“我才11岁,没必要这么早,就开始学习这些吧?!”
搁前世,十一岁的年纪,那还在念小学,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的。
就算到了大唐,不需要再学习一些数理化之类的课程,却也应该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这些技艺吧?
“这玩意,不是那些十五六岁,已经定了亲,只待出嫁的姑娘才学的呢?!”
“谁说的?”长公主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看着精灵古怪,轻而易举就能蒙骗住人,更擅长“将人卖了,还让旁人帮着数钱”“舌灿如莲花”技能的傅佩瑶,竟然会相信这些虚无飘渺的话!
太“傻白甜”了!
“大姐说的。”傅佩瑶毫不犹豫地将傅芷卉拖下水,想了想,又道:“梦表妹也很是赞同。”
“我记得,你与她们,不是那么亲近。”
长公主微眯双眼,思忖着是否这些年的“沉寂”,竟让人觉得她被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给磨平了棱角,像一个随时就能揉捏一把的软包子,一连再地算计坑害抹黑于她也就罢了。
毕竟,那所谓的“流言蜚语”,于她来说,完全不是个事。
更何况,这偌大的盛京,又有几人是“眼瞎心盲”的,竟会相信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不说,还敢明里暗里地传播此事,更恨不能将这些流言蜚语给编出花儿来般?
若不是碍于老安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更要顾及傅四爷和安国公、淮南王妃这两位的兄妹情谊,她才不会漠视这些言论,而是选择让这些人一尝“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动到傅佩瑶身上。
“为母则强”这句话,放在长公主身上,那是被毫不犹豫地扩大了数倍!
不然,为何,未回魂前的傅佩瑶是个“痴傻”姑娘的消息,在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两位能力通天,手腕不凡的当家主母齐心协力之下,依然连朵浪花都没溅起来,就悄无声息地湮没在京城一众新鲜八卦热闹的汪洋大海之下了呢?!
“她们待人不诚,只知一味地攀附利用,却不知投予真心,才能收获相应地真情,偏还一连再地觉得世间所有不如意之事,皆是旁人对她们的羡慕嫉妒恨,在私下里使出了诸多阴谋诡计,妥妥的旁人对不起她们。”
傅佩瑶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慢悠悠地补充道:“就如此事,她们只是随意提了一次,之后,就没再提及,却不知我有‘过耳不忘’的能力。举凡听过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穿越前,傅佩瑶就拥有这样绝佳的记忆力,不然,她怎敢考文科?
而,穿越后,也不知是否灵魂在跨越时空时,接收到了什么有益的东西,记忆力竟变得更好了,就连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那本已然忘却的三岁以前的记忆都回想起来了!
和那些“生而知之”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我们还住在安国公府,没搬出来之前,不论我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议论这样的话语。”
若说,这,不是傅芷卉的手笔,谁信?
“之前你说的那些被淮南王府的人收买的下人,也曾不止一次在我耳旁灌输这样的理念。”
若说,这些人不是奉了佟涵梦的命令,谁又信?!
“这些事,你之前怎么不说?”
长公主怔愣片刻,很快,就明白了傅芷卉和佟涵梦这两个姑娘打的“小算盘”,瞬间,心里不知是气还是恼,是怒还是恨。
世家,唯有从内里乱了,才容易被有心人所乘,最终,败落。
“这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傅佩瑶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然,“反正,也没祸害到我,也就无所谓了。”
“这能算是小事?你啊!”长公主轻点傅佩瑶的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种稍有不慎,就能移了一个人性情的事情,能算是小事?
要知道,每个人的性情如何,就会影响到他对世事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从而做出相应的选择,进一步影响到他的整个人生!
这,比那单纯的“捧杀”“溺爱”手段,还要可怕得多!!
“我又不会上当受骗,那么,于我来说,她们那蹦跶不休的作派,岂不就如同戏台上的小丑一般,瞧着就让人觉得特别好笑呢?!”
话落,敏锐察觉到长公主眼底忧思的傅佩瑶,转了转眼珠,做出一幅神采奕奕的神情,与长公主分享自己的八卦:“娘,你说大姐是不是傻?竟然相中了四皇子,为了四皇子,竟心甘情愿地冲自己的同宗姐妹下狠手!啧!这心性,这手段,简直是蠢不可及!”
“抛却身份来说,四皇子确实仪表堂堂,才气斐然,品性高洁,颇有‘君子儒雅’风度翩翩’之风貌。”
长公主斜睨着傅佩瑶,总之,不论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这对母女究竟有着何样的“谋算”,严格说来,都与他们一家人无关。
那么,又何必为他们担忧?
尤其,在眼下,这对母女已经入魔,根本就听不进人劝,反还觉得她们是碍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