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郑碧曼,还是落入淮南王妃之手了!”安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否则,若能赶在傅佩瑶将郑碧曼送还淮南王府之前,就将郑碧曼拦截下来,那么,也就不必牺牲那么多护卫,还差点惊动旁人,却依然徒劳无功了!”
“娘,我倒觉得,这郑碧曼,不一定会落入二姑母之手。”傅芷卉眼神微闪,“我们一直在探查,郑碧曼背后的高人是谁?但,到目前,还是没什么头绪。那么,谁敢肯定,那位高人不会在郑碧曼被淮南王府的人囚禁后,依然前往那个偏僻的地方教导郑碧曼?”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被郑碧曼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吸引过去的?”
话落,安国公夫人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若非,知晓郑碧曼的独特能力,那些武力高强,又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一心只知完成任务的护卫们,又岂会打作几堆?!
“这,倒奇怪了。”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以淮南王府的能力,在知晓郑碧曼的高明医毒术后,定当不会让这个消息传出去,从而惹来其它人的窥视。”
“娘,二姑父一直‘韬光养晦’,在聪明人眼里,倒是能察觉到他的用意,从而对他高看一眼。但,在那些蠢笨不堪,偏还自诩聪明的人眼里,却难免觉得可以上手揉捏一下。”
世人总如此,弱者尊敬强者,被强者奴役和欺凌。而,一旦原本那些只能高高仰望的强者跌落凡尘,也是这些往日里腆着张脸谄媚逢迎的弱者们,第一个上前去践踏撕扯这些曾经的强者。
如今的淮南王府,在那些三流人家眼里,岂不就如同一只软绵绵的包子般,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前,狠狠地咬上几口?!
“二姑母虽早早就掌握了淮南王府管家权,更将王府打理得如同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般,连只苍蝇都没办法停脚,更不用说飞进去,在里面肆意作乱。但,这些,原本只是外间那些人夸赞吹捧二姑母的话,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它人不知晓,我们这些亲人还能不知?”
“更何况,淮南王府里伺候的那些下人,原本就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宫女嬷嬷内侍们,一代代的传承下来,他们真正效忠的主子究竟是谁,已无法探知到。”
“在这种情况下,郑碧曼突然拥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和毒术,又怎不会被这些人使出诸多手段,将这个消息传到自己真正的主子那儿?”
“如此一来,那郑碧曼究竟会落到谁手里,就还真不得而知了!”安国公夫人悠悠一叹,脸上虽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看好戏的嘲讽,“也不知你那二姑母得知此事,会是如何地伤痛欲绝!”
“煞费苦心地谋划了那么久,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
明日,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宴”了。
而,这一日,淮南王妃和佟涵梦母女俩,在阔别京城四个多月后,终于再次回到淮南王府。
即便淮南王妃并不在王府里,但,不论是她的“正妃”身份,抑或是留在王府里的忠仆,都将她居住的正院看守得紧紧的,并每日都会安排人扫洒。故,母女俩回府当天,只是略微让人收拾了一番,就随意地倚在软塌里闲聊开来。
想起候在院外,以李侧妃为首的一众姨娘庶子女们,佟涵梦抿了抿唇,略有些犹疑不定地问道:“娘,我们真要关起门来,自个儿过日子吗?”
“不然呢?!”淮南王妃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做了那么多年的“端庄贤淑,温婉大度”的贵夫人,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善妒不容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那又如何!
没瞧见,长公主也是这样的人吗?
而,长公主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自己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样的对比,那真是每每让人想到的时候,就会觉得心底一片荒凉,丝丝缕缕的绝望和悲痛等情绪,轻轻松松就将整个人给湮没。
“这……会不会不太好?”佟涵梦只觉得满腹苦涩,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找不着个安放的地方。她是真没料到,淮南王妃被逼“疯”的那一日,竟来得这般快!快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即将到来的‘选秀宴’,那么,你不必担忧。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王府!”淮南王妃淡淡地说道,“梦儿,你是王府唯一的嫡女,倘若,你的名声出现污点,那么,整个王府的姑娘都不可能谋到一桩称心合意的婚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那李侧妃母女俩有着再多的谋算,却也必需偃旗息鼓!”
“可……倘若,明日的‘选秀宴’,真出了什么茬子呢?”前世今生,佟涵梦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选秀宴”,哪怕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依然有些惴惴不安,惶恐忐忑。
淮南王妃的脸色有些不好,不仅仅因为佟涵梦这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更因为当年“选秀宴”里,她欲算计人,反落入旁人算计中,被迫嫁入淮南王府这件事,直到现在,依然未能探察出“幕后真凶”,以至于让她数十年如一日地耿耿于怀!
然而,这些事情,她能说吗?
当然不能啊!
那么,就只能继续憋着!
不仅如此,还得宽慰劝说佟涵梦的同时,打消掉佟涵梦心里那些“歪主意”!
“梦儿,那是‘选秀宴’!三年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