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皓轩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
当然,事实上,想要从一个心性冷漠,对世间万物都没多大感觉,每每给人予一种“不近人情,不通俗物”感觉的郑皓轩,那张向来严谨肃穆的面容上读出什么情绪?还真不如洗洗睡了来得比较快!
故,垮着一张脸,哀哀凄凄的于掌柜,继续哭嚎着表述自己的心情:“主子,其实,我这样,才比较符合大众对酒楼掌柜的定义啊!你不知道,自从我变成这样后,酒楼的日盈业额立刻就增长了五倍!五倍啊!主子!!这简直是我从没想到过的好事,哪怕让我立刻死了,我也甘愿啊!!”
“那些人,不都是冲着酒楼里的茶饮、糕点和菜肴来的吗?”
话一出口,郑皓轩自个儿就怔愣了下。
无它,只因,往常,他虽不将迎客来大酒楼的营业额放在心上,然而,却也会自傲于自家精心培养出来,任谁给予多大利益,却都无法撬走的大厨们的手艺。
然而,眼下呢?
他却将“菜肴”摆在了“茶饮和糕点”这两样东西之后!
要知道,这,可是迎客来大酒楼,主打八大菜系,客如云来的大酒楼,而不是售卖糕点茶饮的店铺!
果然,其实,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他,就已将傅佩瑶给放在了心尖尖上吗?不然,又岂会将傅佩瑶提供的“茶饮糕点”给摆在自家向来引以为傲的“菜肴”前面?!
……
短短时间里,郑皓轩心里就浮现了许多念头,脸上却不显露分毫,更是轻轻一抬脚,就将趴着自己小腿,几乎快要凑到自己面前的于掌柜给踹开了。
没办法,这样一张油汪汪的脸,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着,哪怕他再如何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谁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的一般无二模样,也架不住于掌柜那一身肥肉晃悠个不停,给他带来接二连三地视觉刺激啊!
“若不是酒楼定价高,只怕,那些人见了你这般模样,根本就不敢吃那些易胖的冰淇淋和蛋糕了。”
“主子,这,你就错了。”
于掌柜犹如一只硕大的皮球般,从墙壁处骨碌碌地滚了回来。不过,这次,他并没像之前那样凑到郑皓轩面前,并抱住郑皓轩的小腿了,而是在一个距离郑皓轩不远不近的距离处趴坐了下来。
这般近似于“地痞无赖”的模样,和郑皓轩记忆中那虽然有些八卦,却每日里顶着张精英脸,更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有损自己形象的于掌柜截然不同!
那些甜腻腻的东西,竟然拥有这样的魔力?!
仿若察觉到了郑皓轩心里的质疑似的,于掌柜不慌不忙地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侃侃而谈道:“这大热的天气,来点消暑解渴的冰饮,瞬间就能体会到从炎炎盛夏,抵达冰天雪地,浑身透心凉,所有烦躁尽消的舒畅感。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哪怕,那些向来重视身材的女人,也不例外。”
“自酒楼里推出午后消暑套餐后,每天光顾酒楼的人,十人中至少有八人是女人。剩下的两人,才是那些呼朋唤友来酒楼里品尝新菜的世家勋贵子弟。”
“最近,天气转凉,秋风萧瑟,虽离大雪飘飞,天寒地冻的日子还远,但,酒楼里却也推出了适宜初秋进补的汤水茶点。这其中,以甜如蜜,鲜而滑,嫩而不腻的甜点,最令人追捧。”
对于这一点,哪怕到了现在,于掌柜依然满心不解。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为了抓住这个“商机”,拿高额奖金诱惑酒楼的大厨,让他们挖空心思地推陈出新,令每一个光顾酒楼的人都“垂涎三尺”,抓着手里的菜单就不放,恨不能常驻酒楼,每天都能品尝到不同的美食佳肴。
若,傅佩瑶知晓这一切,只会感慨“古往今来,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不然,现代社会里,为何大家都想要“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然而,在面对让人走不动的美食时,也会忍不住敞开肚皮大吃特吃,那所谓的“卡路里太高,容易长胖”等话早就被抛到了后脑勺?甚至,不止一个人嘴里叫嚷着“减肥”,然而,却也只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呢?
泱泱华夏,“吃货”一族,从古到今,从不少,少的,只是那双擅于现这一切的眼睛。
而,最让人啼笑皆非的,莫过于“吃货”,总会有意无意地跟周围人卖“安利”。
就如傅佩瑶,尝到美味的食物后,不仅会敬献给宫里的太上皇和皇帝,也会无视往日里与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的龌龊算计,而巴巴地遣人送过去,更会照顾到与老安国公、老夫人、傅四爷、长公主和傅致远五兄弟交好的友人。
可谓是将“散财童子”的本性,挥到了极致。
至于收到这些美食的人,会留下自个儿品尝,还是会赏给下人品尝,再或者毫不犹豫地丢掉?
这一点,傅佩瑶从未多想过。
于她来说,美食,搁现代社会里,那是“无国界,无种族”,搁大唐这样一个古代王朝里,那也就是“无身份,无地位”的。
相比起人人都能随意品尝各类美食的现代社会里,大唐这样一个尚未解决温饱问题的封建王朝里,根本就不会出现所谓的“浪费食物”现象。
哪怕,与傅佩瑶不太对付的安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和淮南王府嫡女佟涵梦,在收到傅佩瑶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