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老夫人轻咳一声,压下到了喉咙的笑意,以免一个不慎,就将傅佩瑶给逗得恼羞成怒,再也不愿意跑到她这儿来“彩衣娱亲”了,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哪!
“真该写信给你那几个哥哥,让他们瞧瞧,他们都将你逼成什么样了!”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谁每天不是谈论一些衣服首饰之类的话题,偶尔才牵涉到自己心仪人的追求和畅想,更多的时候,却是无忧无虑的?
然而,这一套理论,放在傅佩瑶身上,却完全行不通!
傅佩瑶挺胸抬头,毫不认怂:“爹娘不努力,哥哥们也不在意,若我再不帮着操心一二,指不定,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我都抱不了可爱软萌的小侄儿呢!”
“想太多。”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虽然,你爹很不靠谱,但,不得不说,他将你那几个哥哥都教导得极好,所以,只需放出风声,只怕,咱们家的门槛都会被前来说亲的人家给踏平!”
“到时候,别说一两个小侄儿,就是十来二十个小侄儿,都没问题!”
傅佩瑶一言难尽地看着老夫人:“奶,谁家小侄儿是一生就一窝的?”
这,真不是将傅致远五人当成“种猪”?
“这是夸张一些的说法,懂?”
老夫人拍着傅佩瑶的肩膀,显然是领会到了傅佩瑶的未尽之意,不由得笑得更加大声了。
没办法,只要一想到被世人冠以“俊美儒雅、风度翩翩、文武双全,不愧是傅四爷嫡亲儿子”美誉的傅致远五人,在傅佩瑶这个嫡亲的妹子心里,竟然落得一个和“种猪”差不多的地位,就让人忍不住想笑啊!
傅佩瑶摊手,耸肩,一脸的无奈,然而,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欢喜,却将她此刻的真实心情给出卖。
说来,在“光怪陆离”的现代社会里,能在一家上市外企待十年,并成为不可取代的业务精英,傅佩瑶又怎会是表面看到的那般“傻白甜”呢?
或者,可以这样说,每一个在职场中奋斗厮杀了十来年的人,都已经打磨出一颗适应社会变迁的“强悍”心脏。
简单地来说,个个都心性凉薄,真正地“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故,“魂回”大唐王朝的傅佩瑶,根本就没将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重重姻亲宗族关系放在眼里过。
真正被傅佩瑶当作亲人的,除了与自己有着嫡亲血脉的傅四爷和长公主,以及傅致远五兄弟外,皇宫里就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安国公府里也就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
旁的人?比如说,傅芷卉,再比如说,佟涵梦?
对傅佩瑶来说,和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陌生人一般。
而,自古以来,就有“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说法。
对傅佩瑶来说,真正被她当作亲人的,那就是各类严苛挑刺一般地对待,将“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发扬到极致。
并没被她当作亲人的,那就是真正地不踩到自己底线,就能一退再退。
当然,这样的退让,并不意味着怯懦。而是真正地不愿意将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琐碎之事上。
就如世人,总是会对陌生人无故地宽容一般。
……
当然,傅佩瑶的“小盘算”,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为安国公府的世袭爵位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夫人又怎会不懂?
故,在傅佩瑶离开后,老夫人就忍不住一叹:“你们说,瑶儿是否已经知晓了?”
因为今日的安国公府一行,而觉得安国公府众人越来越往“白眼狼”方向发展的许嬷嬷见状,那颗自回府向老夫人汇报后,就一直悬而不落的心脏,终于顺利地落回原地。
于是,只觉得越瞧傅佩瑶,就越发顺眼的许嬷嬷,笑着奉承:“县主向来聪慧,想必,早就探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同样奉令前往淮南王府,虽未能见到淮南王妃,却从佟涵梦那大大咧咧的举动中,敏锐地捕捉到几分不对劲,并在回府后,就毫不犹豫地向老夫人汇报后的郝嬷嬷,也笑眯了眼,跟着附和:“县主不愧四爷的嫡亲闺女,遗传到了四爷的聪明机灵。”
……
就这般,许嬷嬷和郝嬷嬷一唱一和,一句话都不带重复地将傅佩瑶夸奖了一番后,才在老夫人那虽然心满意足,却仍显得若有所思的犹豫踌躇神情中,迅速地交换了个眼色。
两人的动作,并未特意瞒着老夫人,于是,老夫人苦笑一声:“家门不幸哪!”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们跟随我多年,也见过许多奇闻逸事,不如说说你们对此事的看法?”
“此事,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针对这一点,许嬷嬷延伸了许多。
简单地来说,不论傅芷卉,抑或是佟涵梦,再或者是锦荣候府里那明里暗里与傅芷卉、佟涵梦和傅佩瑶三位都不太对付的白冬瑶,都太过年轻,才会气盛,并不知道家族荣辱与自身命运前程休戚相关,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就争斗起来!
事实上,别说再过十年,就是再过个三五年,彼此都已经嫁人生子后,当她们回忆起这些往事时,都难免生出“那时的我怎么这般单蠢,竟能因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而不择手段地算计自己的家人亲友”的后悔懊恼念头来。
郝嬷嬷的想法就更多了。
说到底,征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