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林尔虞不留痕迹地转了转手腕，等选出了可信的人，剩下的就需要好好调教一番。至少要把她拍了三部宫斗剧总结出来的经验不留痕迹地传递给自己人。到时候叱咤
后宫还不是轻而易举……当然，前提是那个喜怒无常的顾晟别闹什么幺蛾子。
二傻：任务执行者只想着宫斗，俨然已经把攻略任务和主线任务抛在了一边，怎么办？在线等，急！
林尔虞满意地环视了一圈此刻立着的那几个奴婢——不错，长得确实还挺好的，至少眉清目秀，看着清爽。
“你们都是我碎月宫的人，生死都是我碎月宫的事。”
林尔虞踱步走下台阶，美目流转之间，微微上挑的眼角流溢出傲色，“相信你们早就听说了檀儿的事。污蔑主子，死罪难逃。”
后面八个字，字字掷地有声，生生震得那几个宫女齐刷刷地跪下：“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们都是一片忠心。” 口号喊的倒是很整齐。林尔虞弯了弯嘴角，莲步轻摇走到后面的一个宫女前面，用脚将她的下巴抬起，金线绣面的苏锦绸面硌得那人眉头一皱，林尔虞嘴角弧度更深
：“秋儿，平素你与檀儿关系最好，你说说，檀儿好端端的，为何污蔑本宫？我更想知道，偌大一个碎月宫，是如何凭空出现了那个人偶的。”
抬眼望去，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身影中有几个不露痕迹地瑟缩了一下。
林尔虞微眯着眼：有意思了，看来这个碎月宫里头也多的是想致她于死地的家伙。 沉默了一会儿，林尔虞转身站上台阶，语气沉沉不辨喜怒：“都跪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一个一个来问话不成？你们以为本宫不知？这下头跪着的，有多少人和其他
宫中的主子通了气想要害我？以前我千般忍让，可此事之后，陛下已知我在后宫的处境，他让我严查。”
反正那天顾晟帮她颠倒黑白的事情肯定已经传遍了，借着皇帝的名头好办事，林尔虞深谙这一点。
果不其然，搬出顾晟之后，底下跪着的一些人下意识地与一些人交换了眼神。显然，顾晟这个名头比自己要更有威慑力。
没办法，木笙入宫这几年性格有多软，那些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相信她会有什么手腕。 打铁要趁热。林尔虞甩了甩衣袖，语气似有不忍：“本宫与你们几载情义，也实在不忍。这样，今日为限，若有人知道他人有与其它宫的交往密切大可以来告诉我。否
则，若我无法给陛下一个交代，你们所有人，都离开碎月宫，去做浣衣坊的下等婢吧。”
拂袖转身，林尔虞走的果断，丝毫不顾身后那些人是如何地相互打量。
她们当然不愿意去浣衣坊，可若是告发对方，又难免被其他人拖累，唯恐落个鱼死破，却又顾着所谓的姐妹情谊。 这道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若是真的坦荡，现在也不会跪在地上纠结了。现在林尔虞要做的事就是等——等那个最心虚最害怕被别人告发的人先过来恶人告
状。
甩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林尔虞就像无事发生一样，跑去睡觉了。
上午才应付完木焱，还答应了顾晟要给他绣个香囊，林尔虞现在无比想念那张软塌。
一踏进主卧，林尔虞看见榻上坐着的那抹青色的身影，顾不及哀叹自己泡汤的午休时间，林尔虞脸上重新挂上笑意：“陛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派人通传一声。” “皇后是在怪寡人？”顾晟玉冠束发，青色的常服素净，面上含笑，俨然是位温润的君子，“若不是心中思念得紧，怎么会发现自己的皇后调教起下人来，这般有气势呢
？”
“完了完了，木笙这个软弱人设怕是保不住了！”林尔虞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飞快闪过许多辩解的理由。
“皇后不说话，是在想什么话来敷衍寡人不成？”
“陛下可知，臣妾入宫已二载有余？”林尔虞倏尔抬头，扔下了顾忌。反正这个顾晟也不喜欢木笙，要是这次能绝地求生一次，这个软弱的人设能顺利摘掉也挺好的。
顾晟被女子的笑容摄住，站起身，眸色晦暗：“当然。”
“当初求着陛下带我回宫，是心悦之至。”林尔虞对木笙那段记忆触动最大，“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少年天子，不过双十年华，锦衣华服打马而过高墙之外。风吹落簇簇杨花，木笙坐着秋千在高墙内戏耍。秋千起落之间惊鸿一瞥，乱了一池芳心。 只可惜，虽然不知道顾晟为什么会带木笙回宫，甚至还封她为皇后，可林尔虞读取回忆的时候就知道，顾晟对木笙始终没有那份心。这几年他虽然也会护着木笙，但
不喜欢始终是不喜欢。
林尔虞声音渐弱，轻叹了一声：“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顾晟一滞，对着女子这般炽热坦然而又悲伤的爱意，一瞬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宫的毒蛇太多，如果一直畏葸不前，缩在后面等着陛下保护我，那么终有一天，陛下会不耐烦，会厌弃臣妾。” 林尔虞垂在身下的手紧握着，修剪平整的指甲死死扣进掌心，生生将那双灵动的眼睛逼得通红一片，“那不如，我和陛下并肩。陛下是真龙天子，那我自然不能是豢养
在笼中的鸟儿。”
“并肩？”顾晟似乎是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