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冰块,林尔虞只觉得被热的蔫吧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正巧下午日头不算烈,林尔虞伸手感触了一下风向,兴致勃勃:“白茹,去将本宫的纸鸢拿过来。” 已经半个多月了,顾晟这个臭男人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架不住某些人非要嘚瑟,还非要拐弯抹角的来向自己炫耀。林尔虞想到今天早上秋儿故作愤愤不平的模样,说顾晟昨日下午去了徐贵妃的永乐宫,还在那儿待了两个时辰。要不是林尔虞听着烦心,假装生气,故意开始乱砸东西喊着让秋儿滚出去,生生把她
吓跑。林尔虞估计秋儿能详细描述到顾晟都对着徐娴说了哪些情话。
想到这儿,林尔虞毫无形象,恶狠狠地呸了一声。行,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打听到顾晟这个时间会走朝乾道,林尔虞特意准备了一个纸鸢。
勾引帝王有三宝:美貌、音甜、身材好。冷宫弃妃有三宝:纸鸢、歌喉、厨艺好。
于是,林尔虞一手持着纸鸢的提线,一手握住缠线的把手。在前花园的路上跑了三圈……愣是没有把纸鸢放起来。
二傻:“尔尔,你行不行啊?在放不上去,顾晟走完了那条路,就看不见你的风筝了。” 林尔虞插着腰喘气,心里也很无奈:“算了,被冷落就被冷落了吧。反正等老娘出去了继续撩也行!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以前学校里的体能测试,我没有一次能及格的
。”
二傻急了:“这半个多月,好感度一点儿也没涨!不行,我帮你把风筝放上去。”
林尔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手里的风筝线越转越快,那只纸鸢凭空上青天,在高墙之上的蓝天白云之间摇摇晃晃。 “厉害啊!”林尔虞手呆呆地牵着手里的纸鸢线,刚想问问二傻还会什么的时候,听见二傻噼里啪啦地向外开炮一样:“我能量耗尽了。攻略对象正朝着边走,你继续加
油!”
接下来无论林尔虞怎么喊,二傻都没有动静。
……只是放了个风筝,这只神兽就说自己耗尽了能量?林尔虞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这头神兽除了犯傻之外,基本没有作用了。
林尔虞正想吐槽,听见廊前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瞬间切换模式。林尔虞仰着脸,手指轻捻着丝线,嘴角浮出一丝孩子气的笑意,春山似的秀眉和蓄满秋水的双瞳里满是愉悦。 阳光之下,女子一袭淡黄色的烟霞长裙直到脚踝。前襟上用金线和银线绣着片片桃花瓣。腰间缠着素玉色绣着暗纹的腰带。旁边没有坠着那些繁复的香囊,反而是挂
着两个金亮的铜铃,随着女子一拉一扯风筝线的动作,细柳般婀娜的腰肢摆动,带动着铃铛脆响,应和着美人娇俏的笑声。画面一时生动起来。
顾晟静静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眼里的笑意并不比眼前的女子淡多少。
莫名一阵狂风刮过,林尔虞一声惊呼,纸鸢的线不堪风力,线绷断了之后,那纸鸢被风吹远,不知跌跌撞撞地落到了何处。 顾晟早在林尔虞惊呼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她身旁,本想替她将缠线的手把稳住,不成想,线直接断了。感受到身旁女子的低沉,顾晟晃了晃手里仅剩的纸鸢的手柄:“
皇后若是喜欢,下次寡人与你一起。”
很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林尔虞迅速红了眼眶,怨气不足而娇嗔有余地瞟了顾晟一眼:“陛下说得好听。想来昨天也是这般哄徐妹妹的吧。”
顾晟一愣,突然低哑着嗓子笑了:“寡人的皇后今日说起话来,怎么泛着酸?” 林尔虞背对着他,看向纸鸢落下去的方向,只低低的念道:“妾心如镜面,一规秋水清。郎心如镜背,磨杀不分明。郎心如纸鸢,断线随风去;愿化上林枝,为妾久留
萦。” “李子,去,帮皇后和寡人,把那只纸鸢捡回来。其他人,通通退下。”顾晟语气如常,只等花园里的宫人们都退了下去,才从身后抱住了林尔虞:“寡人的皇后,果
然与贤良大度挂不上钩。”语气里的愉悦很明显。 林尔虞不自然地抬眼看向别处,如玉的面庞满是委屈:“陛下说会来看臣妾的。结果竟是先去了徐妹妹那儿。现在陛下和我说着许多动人的话,肯定也和徐妹妹说了。”林尔虞在之前告白的时候就发现了,顾晟很喜欢听这,直白的话。最好能把他的存在说的天下第一最珍贵才好。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养出来的奇怪脾气,但显然和幼年不
受重视有关。一代帝王,竟然这般缺爱一样,林尔虞没由来的觉得心疼和不对劲——攻略对象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那世界主角该是怎样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没有。”顾晟此刻弯弯的眉眼似是一汪被暖阳化开的清泉,“难得寡人有空,皇后非要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浪费时间吗?”
林尔虞抬头斜瞄他一眼,眼里还是带着女孩气的撒娇。 “寡人的心若是风筝,那拴着寡人的便是寡人的皇后。皇后一天在,寡人的心就一天不会断线无影踪。”顾晟语气认真,捧着林尔虞的脸,直到两个人眼瞳之中只看得
到彼此,再无其他杂物。 被这样静距离的看着,林尔虞适当的红了脸,原本嚣张的气焰也低了不少,开口就有点儿紧张的结巴:“皇,皇上答应了的,可不能反悔!不然臣妾肯定要日日哭,夜
夜哭!”
顾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