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万分的郁泉幽已无法抑制心中压抑的情绪。仰天长啸,双眼血红无比,额前的那多灿烂的梅花妖艳至极。
那模样恐怖至极,而她也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楚。
猛然间从自己狰狞恐怖的面容中苏醒。她瞪大双眼憋了一口气无法呼吸,直勾勾的盯着将她抱在怀中一脸担心的帝玦看。
那眼神绝望的让帝玦觉得浑身发麻。
“呕”胃中翻江倒海,她朝着地面不断地呕吐,便呕便哭。
帝玦心慌不已,惶惶不安。
污秽都吐干净以后,她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眶中便都是方才做那噩梦时沾染的湿气。她抑制住心中痛觉,将帝玦轻轻推开。漆黑一片之中,元影与浮生手拿夜明珠照亮了前路。
云歌见她醒来,便急忙冲着她走了过来。
郁泉幽跌跌撞撞的走着,幸亏有着云歌扶了一把,而没有摔至地上。
“伶云姐姐师姐醒了您快些来!”
她朝着略有一丝微光的角落里喊去。
远远的,只见伶云正十分细心的照顾着受伤的顾生,听到云歌这样一唤,便是着急忙慌的走了过去。
“主子主子!”伶云面色惨白,“您终于醒了”
她慌乱的说不出话来,自始至终语无伦次。
郁泉幽怔怔地不说话,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抬头朝着身边一看,却发现身边少了四个人。
沼临与官芸柔,紫茎与凤鸣萝此时都已消失不见,不知去向。
她捂着胸口猛地咳了几声,虚弱的问道,“怎么回事?”
“主子主子您一进这甬道便立即昏倒,若不是济遥掌门死死的护着,只怕您也该消失了”伶云哭哭泣泣,说不成一整句话,泪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主子这甬道似乎以前世姻缘记忆来吞噬有情之人紫茎与凤公子前世有着姻缘纠葛,此番已不晓得被这甬道吸去了那里芸柔上仙前世有过一段十分伤痛的记忆,方才同着沼临公子一同晕倒消失就连您和济遥掌门也差一点被主子现如今顾生的伤势越发的严重我们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郁泉幽听完伶云这一番断断续续的话,握紧了手指,朝着帝玦砍了过去,只是一眼,梦中的绝望心绪便再一次涌了上来,她眉头紧锁,传音朝他询问过去,“你也做了梦?你是不是知晓这甬道可能会让我想起从前的事?”
帝玦不做声,眼中竟然平静至极。
她脚下忽然没了力气。“你是有意让我来到这里的是不是?”
那人依然不做声,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她看,嘴角竟然悄悄露出一丝笑容。
此刻的她已经无法理智的去想问题。
脑中全是梦境中帝玦对她无情的模样。
恍然间,身后黑漆漆的甬道中突然冲进一道火红的影。那人快速决绝的将刀剑插入帝玦胸膛。
白衣身影胸前血迹迅速染红一片,那人嘴角缓缓耷拉下来,朝着郁泉幽失落的看了一眼,踉跄地退后几步,应声倒下。
郁泉幽瞪着眼前发生的一片情景,看清了来人是谁。火红色的身影定下来,渐渐显出原形的凤鸣萝龇牙咧嘴,痛苦不已的站在帝玦倒下的地方,已完全失了理智。
一切事情发生的那样快,那样迅速,让她措手不及。
“帝玦!”她失声绝望的叫唤了一声,推开身边所有人,朝着倒下去的帝玦扑去。她刚刚来到帝玦身边,那白衣身影之上便渐渐浮现了一片黑影。
她瞪着那黑影远远的飘散过去,手足无措。
原来他方才那样不过是被这甬道中的妖魔控制了心魔,而她却因为梦中情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又在算计自己。
可究竟是为什么?凤师兄会不受控制的伤害帝玦?
她浑身颤抖,惊恐无比的看着帝玦逐渐失去血色的模样,手指发抖的不成样子。朝着帝玦轻轻触了过去,那胸口的一滩血真实无比。
她惊慌失措的瘫坐在地上,不知该做些什么。
白衣人的唇不断蠕动,干裂的唇间磨出一片血,他似乎有些惊慌,抓住郁泉幽的手,期盼解释些什么,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从这甬道设下的魔障中挣脱出来的紫茎瞧着凤鸣萝如此疯魔的样子,心中更是大惊不已,匆匆忙忙奔到帝玦身前,双手浮起快速将帝玦的六脉封住,制止了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继续流出血迹。
郁泉幽此时已经毫无理智可言,拼死护住重伤的帝玦,抓住他的手,泪珠便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她懊恼自己的疑心,讨厌自己从来不分清楚现实与梦境的区别,就算那真的是从前她的记忆,也是不是现在的她该迁怒帝玦的时候。
他的好,从来不言而喻。
他拼死护住甬道中被梦魇缠身的自己,又怎会为了以后的路让她置身于险境?
她抱着帝玦虚弱不已的身体,泣不成声。
如今,帝玦竟是虚弱的连凤鸣萝的剑术都挡不住,他是冒了多大的险来陪着她共同寻找苏周?
只是仅仅因为在杨瑜仙城时她说过的一番话而已。
她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
甬道中的光便是越来越暗。
浮生与元影死死的拉住躁动不已的元母,眉头紧锁。
二人全部灵力都用在了牵制元母身上,回头一看,竟然发现掌门倒地不起,一时之间甬道混乱不已。
浮生面色僵硬的,袖中甩出一根银丝,朝着元母轻轻捆绑而去。
遂而那躁动十分的鬼尸便逐渐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