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毛笔沾了沾朱砂,越倾颜在奏折上批复着。“那就查此次春猎中,还有谁是与那侍卫同一情况的,都是孤儿。”想了想,“还有,查出他是哪里人?此事不要对第三个人说起。”

秦峰忙抱拳答应,想起那天许大人对他的责备,他觉得有必要挽回在许竹青心中的形象。

“对了,朕跟你提的那深山里的公子,你可有去过?”越倾颜放下笔,转了转手腕。

“臣亲自去过,可只剩下一个老头看门。”秦峰回想着昨日之事,“说是他家公子外出游历去了,臣就把你送的礼物给了那老人家。”

了无牵挂就是好,可以游历四方。当然越倾颜觉得自己那两个兄弟的外出游历,完全是属于不负责任。

如此想着,越倾颜走去御花园,既然万里江山无法游历,且就看看花吧!

“臣见过陛下!”

长廊上的越倾颜刚想休息,却被这一声扰了,还是她很不喜的那个人。“宋督主,伤还没好,怎不多修养几日?”

“谢陛下关心,臣无碍。”宋昀又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督主样子。“臣这次是有发现,当日春猎之时,那侍卫是个孤儿。”

越倾颜一惊,这贼子也想到了?“这也不是什么线索啊。”

“只需暗中找处与他一样的孤儿,再细细排查,就会查出线索。”宋昀站到越倾颜身旁。

“看来督主肯定是有收获咯!”越倾颜看向宋昀,“雷厉风行,果然是你的作风。”

“臣是查到了一些,那侍卫来自铜州,至于他的同伴,我已经让人暗中盯上了。”

铜州?越倾颜记得,前世的邪教就是从铜州开始的,慢慢遍至大魏境内各处。难道这次刺杀与邪教有关?可是按理说,这个时候还没有邪教的影子。真正的苗头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后。

“依你之见,此事是谁所为?”就眼前的情况来说,越倾颜确定宋昀没查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

“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幕后之人。”宋昀倒也实话实说。

越倾颜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过些日子天就要热了,雨水也会多起来了。”

宋昀同样抬头看着天,只是没再说话。

在越倾颜的安排下,赵太后带着赵晚樱去了遂城的大灵寺。耳根从此清净了许多。至于上次刺杀的事,就算宋昀暗中查探,也再没有结果。

初夏的脚步临近,梁安的雨水也开始多了起来。越倾颜喜欢站在雨里,听雨声滴滴答答落下,她归结为前世被火烧死,所以特别喜水。

“上朝了,陛下!”许竹青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越倾颜嗯了声,迈开步子往朝堂而去。

外面阴雨连绵,殿内也有些闷,朝臣也没了往日的活跃,一个个低头沉思。

放下手中的奏章,越倾颜微微抬起头,这冕旒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沉重。“沧江情况如何?”

工部尚书站出来,“回陛下,沧江每年都会清理河淤,只是今年南边的雨水的却多于往年,当地官员已经在加高河堤。”

这样做就会没事吗?越倾颜记得那场大水,沧江河堤决口,洪水一泻千里,淹毁良田数万亩,灾民流离失所。就是那时,邪教应声而起,宣扬越家皇室乃妖孽降生,然后她被当成妖孽烧死祭天。

“此事关系黎民百姓,切不能出任何差错。”殿外的雨已经不急不慢的下着,不是何时停歇。也许该动身去一趟沧江,避免上一世的悲剧。

“陛下!”走出来的是赵志贤,“昨日东陵王派人进京,说是身体一直不好,无法进京见架。”

东陵王,萧至容。大魏的异姓王爷,听闻自出生就体弱多病,常年吃药。这样的病秧子也不必非要逼他进京,反正东陵王现在也只是一个封号而已,实权早已经没有了。

本来新皇登基,像萧至容这样的藩王是要进京面圣的,但是人家毕竟身体不好,不能远行,况且也是个没什么威胁的人。越倾颜记得前世,萧至容就一直留在东陵,从来没有离开。

下朝之后,越倾颜单独见了赵志贤,她想看看这个舅舅的想法。为了切入话题,拉些家常是必不可少的。

可另越倾颜头痛的是,赵太尉三句话不离女儿赵晚樱。脸上那得意的表情更是不能再明显,夸女儿也夸得有些过了。

像越倾颜的老娘赵太后,就从来没有这般夸过她。最多的就是唠叨,数落。

“太尉,南方最近连连降雨,朕觉得应该派一位重臣前去当地看看。”越倾颜与赵志贤漫步在御花园中。

赵志贤跟在后面,双手拢在袖中,一身枣红色云纹官服,胸前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皇上真是为国为民,不知想派哪位大人前去?”

“太尉觉得宋昀怎么样?”越倾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赵志贤。

赵太尉的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可是这毕竟是朝廷地方上的事,派他东厂去,是否不合适?”

赵太尉肯定是怕宋昀的权利越来越大,借这次机会在地方上也按插上东厂的人。自古讲究制衡之术,大魏朝现在就是赵太尉和宋昀相互制约。

“太尉说的有道理。”越倾颜点头,如果有第三个人出现,打破这个平衡会怎么样?再如果,那第三个人是她越倾颜的人呢?

一番谈话,越倾颜觉得赵志贤虽然老奸巨猾,倒也对大魏是忠心的,只是想着他老想把女儿塞给她,顿时就觉得不怎么好。看来还是培养自己的人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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