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恒召集众人,这次训练不再是队列,而是把白蜡枪杆都发了下去,上次缴获的八柄腰刀也分给了赵东等几个表现出色的人。队员们也很纳闷,这件事实际只有昨天几个人知道,其他人还蒙在鼓里。
这几天训练的成果非常明显,一个个精神抖擞,通过这几天伙食的改变,曾经众人脸上的菜色已经不见。
陈恒肃立在前面向大伙站立,众人感到一股凝重,纷纷凝神等待。
这时陈恒说道:“据可靠消息杜老黑果然不死心,今天派手下马面带人袭击村子,他手下是些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我打算带着大家和他们一战到底,这次不是演习,刀剑无眼很是危险,有受伤甚至战死的危险。觉得怕了的现在退出,我不追究,毕竟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谁退出现在放下兵器可以走了。”说完便注视着众人不再言语。
人群中低声议论但无人退出,又过了一阵子,陈恒依旧未见有人退出,便说道:“既然无人退出,说明大伙初心未改,我们目的一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很欣慰!”
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汉,从未受过这样的重视,哪里听过这样暖己的话,顿时心里暖烘烘的,也纷纷庆幸自己没有退出。
话锋一转,陈恒厉声道:“谁若是在接下来不听从命令者或临战退逃者,以后谁家不准再生产火柴!”众人均是心底一寒,现在火柴是大家最大的进项,不准生产火柴意味着重新回到以前的穷日子。由奢入俭难,谁也不想再过穷日子。
这时,又听陈恒说道:“若是谁不幸受伤或战死,他家以后由我出钱供养,只要世上还有我陈恒就断不了他家的钱粮!”
这帮人都是青壮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受伤甚至死了,孩子没人养,父母没人照顾,这个家就差不多完了,而陈恒的承诺,正好解决了众人的后顾之忧。
带队伍讲究恩威并施,这样部队才既能服众又有战斗力!
上午队员的训练量不大,大战前的热身为主。
从青州到白塔村有五十多里,大路坐马车,小路步行的话,陈恒推算了一下时间,不到三个时辰,对方过了午时就能到达,也就是下午一点多能到。
毕竟是第一次打仗,这次陈恒打算以逸待劳,不管牛头还是马面,这次必须将对方打败。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午时一刻,郑氏她们送来饭菜,这次比之前还要丰盛,在之前的基础上特别加了一个鸡蛋。
大伙都面带凝重,少了平时的说笑,随即默默吃完。
吃完饭又休息了半个时辰,陈恒带着大伙出发,看的出大伙非常紧张,陈恒一路上不住给大家打气。
“想想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亲人,他们手无寸铁,等着我们去保护!”
“一会大家都不要怕,越怕死死的越快!”
“……”
陈恒的话稍微缓解了一下大家紧张的情绪,但作用有限,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很多东西包括情绪心态等必须靠自己去调节。
村口二里外,这是陈恒选定的地点,此处呈现喇叭口状,村子一侧宽而另一侧窄,进攻一方只能通过四五人,有利于防守不利于冲锋,毕竟是护卫队的第一次战争,陈恒他不敢大意,又组织人手在前面挖了两道浅沟。
派出去的人手陆续回报,马面带人到了三里外,由于山路的原因暂时看不到,陈恒立即将人员排成前后两队,严阵以待!
一刻钟后,马面一方五十多人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只见一群人松松垮垮毫无队形可言,每人手里拿着铁尺,腰刀,还有人拿着木棍。
“前面那人便是马面。”赵原介绍道,只见马面身材魁梧,手持双刀,最显眼的是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格外凶恶,这时马面一伙也瞧见了陈恒众人。
“马哥,前面这帮人有不少我认识,他们应该都是白塔村的农户。”旁边一名手下说道。
“嗤!”马面看着拿着木棍的护卫队员们,口中不禁一声嗤笑,不过是一群乡下农汉而已!手下有人大喝一声,同时举起手里的钢刀威胁道:“对面那些农汉,识相的给爷爷们让开,不然就是死!”
马面不耐烦的说道:“跟他们费这力气作甚,冲过去杀他几个,还怕他们不乖乖就范?”
他的话对面听的真切,队员们心里有些慌乱,双手机械性的握紧了枪杆,手心里全是汗水,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看得出他们都很紧张,虽然也见过枪杆的威力,但面对这帮泼皮,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打颤,甚至有的队员打算撒丫子逃跑。
这里面也有对这帮泼皮长时期恐惧的原因,平日里深受这些人欺凌,被欺负惯了。
陈恒赶紧稳定下军心,大声喝道:“注意队形,谁要是敢跑,我第一不会放过他!”
也许是处于对陈恒的畏惧,也许是旁边众多的队友让他们稍稍心安,队伍很快稳定下来。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马面怒道,说着向后一挥手大喝道:“二郎们,白塔村就在前面,白塔村最近可不比从前,现在有钱了,杀跑这些破落户,抢光他们!冲!”
马面带的这帮人是由泼皮无赖以及亡命徒组成,面对农户组成的护卫队是一百个看不起,平时老实懦弱的农户子弟哪个不是任打任骂!
很快就这帮人就冲到了近前,毫无章法可言,陈恒表情严肃,毕竟训练的时间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