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欢呼声很快便传遍了这个小山村,男女老幼都被惊动了,纷纷走出家门,全村迎接的场面再次出现,上一次是击败马三忠归来的时候。
“恒哥儿,可还顺利?事情解决了么?”赵原他爹赵国成问道。
陈恒点点头说道:“杜老黑已经死了,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
“什么?杜老黑死了?”大家闻言都倒吸口冷气,吃惊之余同时也在心里纳闷:杜老黑好端端怎么能死?也从未听说他得什么不治之症。
“他是怎么死的?莫非是……?”赵原看向陈恒,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在问是不是陈恒下的手。
这种事好不容易找了个替死鬼,陈恒当然不会承认,瞪一眼赵原,说道:“瞎猜什么?官府已经破了案,据说凶手是马面。”
“呵呵,竟然是奴害主,这倒是奇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杜老黑死的好。”赵国成高兴的说道。
众人却好一阵热闹,杜老黑作恶多端,他的死也成了村里最大的喜事,甚至有人回家拿了鞭炮放了起来,本身制造鞭炮也不缺这玩意,杜老黑死了,大伙仿佛搬开压在头上的巨山,心里顿时敞亮起来。
陈恒没有多待,找个借口便回了家,他不像其他人,杜老黑对他来说只是一块普通的垫脚石而已,让他真正重视的还是后金,毕竟距离清军入关只有十年,在这十年里他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命,其他的都是浮云。
推开家门,见二叔父子三人正在炼制红磷,于是陈恒便问道:“外面热闹你们怎么没出去看看?”
“是啊,我正在纳闷外面怎么回事,又是放鞭又是敲锣打鼓的,没听说谁家娶亲啊!两个兔崽子的心早就飞出去了,但这红磷可是命根子,哪能离开,万一被人看去不就糟了。”二叔陈温兆说着瞪了一眼陈虎陈兴两兄弟。
两兄弟急忙辩解道:“哥,别听我爹,我俩就想好奇,那敢耽误正事!”
陈恒也没计较,说道:“行了,你俩听你爹的千万看好门,一会炼制完这炉,放你俩半天假!”
“还是哥对咱俩好!”两人欢呼起来,哪还管他爹瞪不瞪眼!
陈恒打完招呼说了声“累了”便进了屋,回身关好房门,将裤子上的绑腿解开,走远路打上绑腿可以缓解疲劳,平时人们都会打,作为后世军校生,他自然也会,只不过他打的和别人不一样,既不整齐也不平整,裤腿处却格外结实。
时间不长,绑腿解了下来,站在地上抖了抖裤子,此时若是有人看到定会大吃一惊!只见从裤管里面掉出一张张银票,面额大的足足有一千两。
陈恒看着银票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此时是冬天,要是夏天一出汗可就全完了,毕竟银票可不防水。
将银票细细的数了一遍,共有五千二百两之多,通过上次在恒昌钱庄他也了解了这时代的银票,这些银票都是见票即付、认票不认人,也就是说这些票子谁都能用。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相比之下他几次卖火柴的收入连它的零头都不如。
看着这些钱,他也是非常震惊,当时从南阳城杜府带出来的时候情况紧急,也没数。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古人诚不欺我!”他心中暗自感慨。
五千多两银子是实实在在的巨款,差不多也足够他花一辈子了,也可以拿出一部分买点地,做个逍遥的小地主。若是在太平时期他真会这么做,但身处明末,正值改朝换代的乱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到时脑袋没了,钱再多也是无用。
身处乱世钱再多放在手里也没用,有钱不一定能保命,甚至还能招来灾祸,必须尽快把一切资源变成自己的实力,想到这陈恒坐不住了,将银票重新包好放在床下,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屋门。
“小恒要出去啊!从南阳城回来走了这么多路,不再歇会?”陈温兆见他出了屋便问道。
“哦,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办。”
陈温兆没再问,他明白现在的侄子可不是以前的傻子了,村里都传言是跟神仙学艺三年,现已学成仙法,这些传言真假难辨,反正说话做事哪还有之前的影子,要不是样貌没变,他都以为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陈恒跟二叔打过招呼后便出了门,街上依旧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他没去凑热闹,而是到了赵三的家。
赵三他爹赵保才在堂屋里焦急的踱步,有心出去看看,又怕别人笑话,他是里长,这点体面还是有的。
“别转了,转的我眼晕,我刚打听了,据说杜老黑死了,是马面害死的。”他老婆王氏抱怨道。
“马面?屁话!三儿和他陈恒昨天去了府城,晚上他杜老黑就死了,怎么可能那么巧?”赵保才怒道。
“你的意思是三儿和那傻子干的?我的老天!他俩也太大胆了!”王氏一听也急了,她本生了三个儿子,可前两个都夭折了,只剩下赵三一个,平时像宝贝疙瘩似的宠着,听自家男人这么一说,她顿时有些发蒙。
“都是你惯得无法无天!简直气死我了!”赵保才气的直跺脚。
“要不要让三儿出去躲躲?”王氏慌忙说道。
“躲?上哪躲?天涯海角你躲的了吗?”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死吗?”王氏此刻已是六神无主,眼泪瞬间淌了出来,嚎哭道:“都怨你,要不是你让三儿跟那个傻子一起回去,那会出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