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以为本殿拦不住你?”离稀辰气势抖然一变,有些凌厉,让人觉得上一刻温文而雅的翩翩公子只是错觉。
“你可以试试”,宫湮陌淡淡的回着,可是气势惊人。
“其实…”夜离殇低头喃喃道,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夜离殇已经近身离稀辰三步之内。
众人眼前只闪过一个黑影,之后便看到的就是,离稀辰胸前被夜离殇顶着匕首,而离稀辰手下已运力在夜离殇的腹间,只要两人齐齐出手,便是两败俱伤。
“离殇…”,宫湮陌有些不愉,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喜欢自作主张,明明他可以的,他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相信他。
“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简单的方式”,夜离殇不是不相信宫湮陌,只是看他的样子,怕是要周旋一会了,是有些麻烦,她刚刚已经感觉到体内气息躁动了,不易多做纠缠。这样,无非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冥王妃身手惊人,本殿佩服”,即使命悬一线,刀指心脏,离稀辰也无一丝惧怕,风度依旧如故。
“彼此彼此,如果你想试试我的力道”,夜离殇眼角一挑,眼中闪过一兵寒意。
“冥王妃的力道本殿已经试过了”,离稀辰话里有话,不过夜离殇却听明白了。看来,他已经知道那夜潜入他宫中的是谁了。
“如此更好,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掌风快,还是我的匕首快”,夜离殇眼中闪过的杀意,离稀辰自是注意到了。
“冥王妃如果想走,本殿自是不会拦”,也拦不住,离稀辰心中还是觉得可惜的,不过,他也早就想到了,宫湮陌岂是那么容易被留下的,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是这个夜离殇,居然还对他起了杀心。
“识趣才是保命的方式,离太子深谙此道,自是懂得个中道理”,宫湮陌眼底暗潮涌动,余光紧紧盯着离稀辰运力的手掌。
“那本殿便不恭送了”,离稀辰虽有不甘,可却也无能无力。
赫连影和赫连祈见,宫湮陌二人这么走了,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难免心中不愤,好歹他们同属青国。
宫湮陌和夜离殇二人离开后,离稀辰便将赫连祈、战烁等人请到了偏殿,对外说是宴请各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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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离稀辰是打算动手了”,回到府里,宫湮陌说道。
“看上去正合你意”,夜离殇却无所谓。四国如何,天下如何,百姓如何,又与她何干。不过看宫湮陌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倒是寄希望于良久了。
“夫人何以如此说?”宫湮陌反挑眉头,眼波之中流露丝丝风情。
“宫湮陌,你要的,究竟是什么?”,这场暗杀,良依依的动作,赫连安的未到场,离稀辰的筹谋,这看上去与宫湮陌毫无关系,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可是今日宫湮陌的冷静,他暗中安排的一切,都代表着他一早就知道今日会发生的事情,既然知道,又何以是单单是知情。
夜离殇看着宫湮陌的神情,一直看尽眼底,似乎要将宫湮陌看穿,可是除却那一片如深渊般的寂黑,无一丝波澜,这个人是真的没有想法,就是太会演戏,较之离稀辰的虚伪做作,宫湮陌却给人以一种深沉不测,似乎这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他也不会有任何波动。
“今天,为什么不等我”,宫湮陌自是知道夜离殇心中所疑,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事,他都没有弄清楚,又如何讲与她知。况且,他还不想太早把她也牵扯到这波涛诡谲的旋涡当中。只是想起,今天她的行动,明显是他的不信任,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是这样,一向的独善独行,难道依赖他,就那么难。
“因为…嗯,呃…嗯”,夜离殇刚要说,紧接着便是双眉一皱,额头有些许汗珠。脸色较之刚才苍白了一些。
“夜离殇,是又毒发了吗?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吃过焚音给的药了吗?”,宫湮陌一刹那神情有些焦急,为什么还会这样,难道是焚音的药不起作用吗?这么快的时间,怎么又毒发了,如果又像上次那般,该怎么办?她还能不能像上次一样躲过,同样的事情,他不想再面对一次,而且,每次这样的情况,都让他感觉一种无力。
夜离殇感觉到宫湮陌的暴躁,抓住他的手,安抚道:“没事,只是气息有些紊乱”,刚刚的动手,让寒噬有了异动,只是略显躁动,刚在大殿下,之所以如此着急动手,就是怕这寒噬会引起不适,如果真的毒发了,场面根本不受控制,宫湮陌的安排,她自然相信,可是如果她的寒噬发作了,一切就不会那么顺利了,离稀辰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抱歉,是我的错”,宫湮陌此刻明白了,如果寒噬得不到控制,如果当时继续周旋下去,如果离稀辰觉察异样,如果…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那么他的一切安排究竟还能万无一失吗?这一刻,宫湮陌不敢想,他算到一切,还是百密一疏。他一直以为,焚音的药虽然不能解毒,可是却不会让她毒发,他这般过度的自信,却差点将她置于险地,这一次,他越发觉得,在夜离殇面前,他是如此的无力。
“这好像是你第二次向我道歉”,夜离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宫湮陌这般骄傲如斯的人,居然向她夜离殇低了两次头,还真是罕见。
宫湮陌却没有接话,一时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不如,这两次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抵销我的承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