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她不该爱我,而我,也给不来她幸福,你走吧!”
聂瑾鸿说出的这句话,说过的人,应该很多,听过的人,应该也很多。
它里面包含多少辛酸,多少痛苦,多少无可奈何,说过,或是听过的人,怕是都有所了解。
凌曦的眼里,渐渐涌出抹无奈和悲伤。
亲手杀了韩平之兄妹俩后,她心中的仇恨,削减不少。
神秘人是北堂鸣也好,是魔尊幽冥也好,终了被她杀死,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与聂府一门的变故无多大干系。
眼前的他则不然,他看不开,他恨北堂鸣,连带着与北堂鸣有关联的人,一并恨了上。
可他又是矛盾的,他爱上了那温柔的女子,却因为仇恨,不能相守一起。
哪个,究竟是哪个与他说聂府一门的变故,是北堂鸣在暗中谋划的?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谜团,全是谜团。
傻小子不信她是他的亲人,也不愿与她好好说话。
书房中的灯火,不知何时已熄灭,月光淋在院中的草地上、花丛里、树叶上,也透过窗照了进来,将凌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不知能对聂瑾鸿再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她唇角噏动,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缓步走出书房,她回过头,深望聂瑾鸿一眼,然后双脚轻轻一跺,人瞬间凌空而起,飘然离去。
黑煞奉北堂鸣之命,尾随聂瑾鸿到寂府,奈何他的身形刚落在聂瑾鸿住的这方院落的墙头,运内力,仅听到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语,就被书房中的人发现,随之一道泛着凛然寒光的暗器,朝他飞速射了过来。
他躲的够快,却还是被暗器沿着脖颈划了过去。
抬手一抹,指间顿时有鲜血涌出,登时,他脑中只有两字“复命”。
回宫复命!
流云刀出,绝无活口。
黑煞不知伤他的暗器就是流云刀,他也不知是哪个向他发出的暗器,但他要在生命终结之时,将他听到的那句不清不楚的话语,传递给他的主子——北堂鸣!
浮曲苑,唐婉爬出阁楼后,北堂鸣便与百里醉回了他的寝宫。
“主子……”回宫途中,黑煞的手一直捂在脖颈的伤处,一听到他的声音在内殿中响起,北堂鸣和百里醉本在c上的动作,倏然停下,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他挑开c幔,望向黑煞,就见其单膝跪地,捂在脖颈上的手,有鲜血从指间不时地涌出,道:“是谁伤得你?”
黑煞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语声虚弱道:“……我……你……姐……”断断续续就溢出这么几个字,黑煞“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我,你,姐……”北堂鸣对于黑煞的死,像是没看到似的,他嘴里重复着黑煞说的那三个字,百里醉这时下c,至黑煞尸身旁,蹲身拿离黑煞捂在脖颈上的手,然后看向他的伤口,“黑煞脖颈上的伤口,是被利器所伤。”转向北堂鸣,百里醉淡淡地说了句。
“利器所伤?会是谁伤的他?还有他说的“我,你,姐。”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北堂鸣从c上站起,亦走到黑煞尸身旁,蹲身看了看他脖间的伤口,问百里醉。
除过他的流云刀,谁还能有本事,仅凭一枚暗器,杀死一名绝顶暗卫高手?
百里醉从黑煞脖间的伤口上,猜出是凌曦所为,但他回答北堂鸣的却是摇摇头,道:“单凭他脖间的这个伤口,想知道是谁伤的他,恐怕有些难度。”
语落,他起身回到c边,坐了下来。
“来人。”北堂鸣思量片刻,对着殿外唤了声。
“皇上,奴才在。”
两名宫侍躬身步入内殿。
“妥善安葬。”起身,忘了黑煞的尸身一眼,北堂鸣对那俩宫侍吩咐道。
“是。”
那俩宫侍应声,抬起黑煞的尸身,很快出了内殿。“会是他吗?我着黑煞去寂府,就是想看看夜妖有无到寂府找无名,会是他出手的吗?”北堂鸣步至c边,落座在百里醉身旁,出口之语,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百里醉,“还有,黑煞说的那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百里醉沉默片刻,上c躺在了枕上,道:“今个时辰不早了,先睡吧!”
“你先睡,我再想想。”
看了百里醉一眼,北堂鸣起身,来回在殿中走了两圈,突然道:“醉,伤黑煞的一定是夜妖,而黑煞说的那三个字,多少应该与他有关系。”北堂鸣有些激动地走至c前,奈何回答他的除过一片静寂,就是百里醉的的睡眠声。
朝国,璟王府。
夜已深沉,璟站在竹苑,望向雾国的方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曦,你还好吧?等你回来后,看到我身边多了位女子,别伤心好么?我想,她就是煜送我的大礼。”唇角浮出抹讥刺的笑,璟心下暗忖:“他这样做的目的,我是知道的。”那晚,太后与轩帝商量到最后,终决定第二日让璟渐渐突然出现在宫中的白衣女子。
也不对,应该是让璟见见“聂后”。
翌日早朝后,孙琦奉轩帝之命,宣璟到他的寝宫叙话,在璟得知一切后,着实震惊不已。
但,瞬间过后,他便恢复淡然。
“你不是说将曦的尸身安葬了吗?”
面对璟的问话,轩帝沉默良久,才道:“我之所以那么对你说,是为了你好,但我还是怕,怕真得安葬了聂后的尸身,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