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琴这个赌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阿律看见宋霁月后立马佯装气的不行。等她撇下董骏钦走向董父一干人等,董父果不其然开口问话:“阿律姑娘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知道董骏钦和阿律两个人完好无损地回到天青境,可把董家上下高兴坏了。董父一早就想与儿子碰面,奈何听小弟子说他二人有急事晚点再来,于是只能内心焦急地等啊等。
现在终于见到人,没想到却是这副神色。
董父急,连带着其他几人也急。他们对皱眉严肃的董骏钦有点恐惧,但是阿律可不一样,她倒是好相处多了。
于是阿律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凌言掌门请我们医治凌霄道长,我掐指一算治好凌霄道长对我们也有好处,所以就答应了。可是董骏钦不肯!”
阿律的言语避重就轻,董骏钦看她根本就是在耍无赖。这不,董家人听了阿律的话皆疑惑地看向董骏钦。
阿律趁他一时还未想好说辞,补充道:“而且凌霄道长,他现在的症状和宋姑娘你一样。”
宋霁月一听这个,整个人紧张起来:“和我一样?他也是失魂症?”
“对。哦,不,他的失魂症比你严重。是最严重的症状。”阿律想想宋霁月当时的情况,虽然宋家灭门后宋霁月是不睡觉,这和凌霄师兄沉睡看似相反,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即身体和魂魄被定格在某个状态,“对对对,董骏钦方才诊断,凌霄道长和宋姑娘你一样是患上失魂症。而他比你的情况更严重,他现在根本醒不过来,连吃饭喝水都不行。”
阿律这么说无疑勾起了宋霁月的同理心。同是失魂症,宋霁月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毛病有多难过。自己难过,身边的人也难过。故而,她马上站到阿律这边:“阿骏,真的不能帮帮凌霄师兄吗?你们也算同门一场啊。”
董骏钦转向穆擒风和南琴求助,但是这两位完全是看戏的样子,丝毫没有帮阵的打算。
董父见他还在坚持也加入到阿律的阵营。很快,张叔李叔都开始帮着劝。只有卢大夫,作为同行,见董骏钦这次态度如此坚决强硬,心有疑惑,所以没有贸然开口表明立场。
阿律见董骏钦脸黑如锅底,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渐渐地也有些动摇,难道真的那么危险?
其实穆擒风在一旁看着董骏钦被“千夫所指”,心里还是想帮的。可是他也明白,如果阿律入魂是找到造生石下落的唯一的突破口,那董骏钦就算万般不愿意最后还是会妥协。他想,董骏钦大概是需要一点时间说服自己。
而南琴觉着一群人这样站在外头也不是个办法,且她现在真的好饿,能坐着就不要站着,能进屋就不要风吹日晒了吧。
于是她打起了圆场:“哎,我们进屋慢慢说嘛!阿律,你有你的理,小公子也一定也有他的理,我们进屋坐下来,你俩再慢慢辩,好吧?”
阿香听言,想起自己炉子上正煲着汤:“南琴姐说得对,先吃饭先吃饭。穆大侠说你们这些天都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饭也没得吃,觉也不能睡的。所以我今日特地烧了点好菜给你们补补。”
张叔:“对对,还有大宝。大宝那孩子什么情况?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董骏钦见大家有意劝架,叹了口气,略过阿律朝屋里走。他这一走,大家纷纷跟上。
宋霁月挽着阿律走在最后,轻声问她:“阿律姑娘,凌霄师兄那个病,真的和我一样吗?”
阿律点头:“董骏钦说是失魂症。”
宋霁月:“那……阿律姑娘,你那个入魂……对凌霄师兄也有效?还是你有别的办法?”
阿律:“有没有效,还是有没有别的办法,总得试了才知道。不试的话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可是,董骏钦不知道固执什么……”
宋霁月望着董骏钦的背影,再看阿律的神色,再问:“试的话,会有危险吗?”
阿律心里一顿,不过很快便故作无所谓道:“人生在世,每时每刻都有危险的。我以前见过走在路上不小心踩着石头,结果掉河里淹死的;吃饭吃到一半因为听了句笑语,呛死的;还有一个最倒霉的,他什么也没干,就躺在家里睡觉,结果隔壁家着火连带着他一起被烧死了。还有宋姑娘你……你……们……家……”
宋霁月明白阿律的意思,也大概知道了董骏钦的意思:“那……若是帮凌霄师兄医治,你也会死吗?”
阿律:……
说实话,她虽然知道危险,但没想过有多危险,是不是危险到要命的程度。
哎,这大概是做鬼做久了,习惯了。难怪董骏钦说她心大,确实大了点。
可是:“若我们止步于此,那下场便是被逼死,会死不瞑目不得安魂的;若我们愿意冒险,就算最后结果惨烈了些,也是自己选的路。而且我相信董骏钦,只要他肯帮忙,一定死不了。”
宋姑娘听她这么说简直哭笑不得:“阿律姑娘,死不了这话听着不太乐观啊?而且,阿骏自己都没把握,你怎么就觉得他一定能行?”
“额,这个……这一路上……他的表现来看……”阿律越说越心虚,真的那么危险?董骏钦方才毫不犹豫地拒绝凌言掌门,难道真的是一丁点办法都没?
饭桌上,阿律陷入一种陌生的恐慌中。而其他人在听董骏钦坦白大宝后脑那张脸是名副其实的神之后,也陷入静默。
董父和张叔他们几个长辈,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