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一行人还在雅间进行着高谈阔论,慕容姝在一楼随着大众吃了个八分饱后,遂不再留恋的拉着芙蕖去了那条两人初见时的小街买糖炒栗子去吃。
此刻天色未暗,家家户户也还没有出来,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不会显得太冷清,自然也谈不上热闹一说。
慕容姝拉着芙蕖循着记忆来到了那夜买栗子的摊头,所幸,慕容姝没记错地方。
那老伯约莫是才刚出摊,大锅也像是才升起不久的样子,空气中还弥漫着属于焦糖独有的甜香。
“阿伯早啊!给我来两份栗子。”慕容姝闻着空气中甜甜的香味,感觉味蕾一下就被打开了。
“好嘞,姑娘。不过小老儿这栗子还差些火候,姑娘您不放在旁边等等?”老伯试探着问道。
这话正中慕容姝下怀,自然是满口应下。
慕容姝与芙蕖就顺势在摊头坐了下来。说不过几句闲话,这样等着栗子也有些无聊。慕容姝遂向一旁还在炒栗子的老伯问道:“阿伯,您在这儿买糖炒栗子多久了啊?”
“小老儿我在这个摊口卖栗子差不多有四十多年了。以前一直是我家老爹在卖,我外出闯荡也没想着回来。没想后来在外历遍风雨,我还是闯荡回来了,只可惜他也老了,于是我就把这糖炒栗子的活儿给接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老伯顺话接过,言语中不乏唏嘘之情。
“哦。”慕容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而继续说道:“怪不得老伯你卖的栗子这么好吃,火候也掌握得这么好。昨儿个我和我家兄长在这儿吃过一次后,就忘也忘不掉了,这不,今天我带着姐姐又来了。”
慕容姝的由衷赞叹让老伯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我靠着卖栗子养家糊口,自然也要让我这栗子能长长久久的有人愿意买才行。能有人喜欢,我就开心了。”说着,老伯手中翻炒的动作也没有停下。这样一翻一炒,空气中属于栗子的香气有浓郁了几分。慕容姝看着锅中冒起的腾腾热气,更是食指大动。
老伯翻过一道栗子才偏头又看了慕容姝两人一眼道:“对了姑娘,你和旁边那位姑娘是?”
慕容姝想到芙蕖在此地卖了那么多年的花,兴许眼前这位老伯认得芙蕖的样子也说不准,遂解释道:“这位啊,是我家表姐,前几年我表舅去世后给我母亲写了封信,让我们照看表姐一二,这不,我和兄长才从外面赶往江阳,一是为了看表姐,二也是可以顺便看看江阳的风土人情,涨涨世面。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听着姑娘你有一股子外地口音,倒不像我们这些地方的人。”
慕容姝但笑不语。那老伯却像是突然对慕容姝感了兴趣般继续问道:“我记得旁边这位姑娘在此地也卖了好几年的花了,我也曾听人讲过,这姑娘她家中只有一位老父,却从未听说过她还有外地来的亲戚,不知姑娘?”
慕容姝也不慌,此前早已听芙蕖说过,她有一位义父,在前几年过世了。再说大周前几十年曾有一场动乱,那时多少人家在动乱中失散,有外地来的亲戚,自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正是,那位正是我舅父,前几年家中人走商经过江阳时见到,两家人才有联系起来的,老伯你不知道也罢。”
老伯仔细一想,慕容姝说的也不无道理,笑了几声就没再问了,乐呵呵的继续炒栗子。
慕容姝本来也没有想过一次就能让这老伯没有防心的把什么都告诉自己,一开始也没有显得太热络的样子。一开始带着芙蕖来也是想到了这点。芙蕖她毕竟是这里的本地人,自己若是芙蕖了亲戚,向来这老伯也能对她少几分戒心。
慕容姝想的没错,老伯听完她一番说辞并为他想,只当作慕容姝是来认亲的一般人,并未觉得不妥。
“好嘞,姑娘,这是给你糖炒栗子,还有些烫啊,拿好了。”
“谢谢阿伯。”慕容姝接过栗子便带着芙蕖走了。这一次,只要留个映像就好。
两人拿了栗子,并没有去找王奕。王奕现在是江阳城人人都攀望着的人,若这个时候慕容姝带着芙蕖攀上去,岂不是让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这点儿道理,慕容姝还是懂的。
与王奕商量过后,慕容姝带着芙蕖和明珠住在了自家的一座私宅里。宅院虽然不大,对于三个姑娘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考虑到明珠也在,慕容姝恶意绕了个弯去‘荔枝春’买了只烤鸭和一坛酒带回去。
话说明珠这段日子过得也是苦恼得很。刘孜这几天满大街的在找她,秦玉娘的人也是一样。弄得她就算是乔装打扮后,也不敢轻易出去。
怪只怪她在江阳这几年,把自己位置放得太低,为了讨刘孜开心,把自己差不多所有底牌都献了出去。弄得现在,什么花样都不敢随便试。现在回想,明珠只觉得自己就是当初瞎了眼,蒙了心,简直就像一个傻白甜。
一边唾弃着自己,一遍却又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思虑再三,明珠找上了慕容姝,想着不管了,自己好死不死的先在慕容姝这里赖上几天再说吧。
这几日,有吃有喝鸡鸭鱼肉的日子让明珠觉得甚是舒坦,什么情情爱爱的,都见鬼去吧。
慕容姝才带着就走到宅子门口,明珠就循着酒味早早的守在了门外。
“阿姝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给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回来了,你知道姐姐我有多想你吗?”
慕容姝一进门,就被明珠一把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