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摇曳,江畔微风。
花木兰远远见着了赵云,见赵云一身水迹未干,身上一件军装松松垮垮,显然是从岸边顺手拿了一件便穿上的。
花木兰见面即说,“我,你不能再撇开我了,我也要参加行动!”
花木兰似受了无穷委屈,赵云却是不管,好声好气,极力安抚,“你还是先回去,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那里更需要你!”
“不,”花木景上次在台儿庄已经生了一次,她不会第二次让赵云支开她,“我必须和你一起行动,你休想再支开我!”
赵云见哄不过,装模作样开始生气,“不行,我是旅长,你是通讯连长,我命令你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花木兰却是一点也不买帐,盯着赵云看,“不,我要上前线,你为什么要骗我!”
赵云不看花木兰眼睛,仍是斩钉截铁,“不行,执行命令,回去!”
花木兰仍然坚持,“我有长官命令,命令我要陪同你一起行动!”
赵云大怒,这次却是真的生气了,“你,你,是哪个长官的命令?!”
花木兰说,“我说了你却不能生气。”
赵云没说话。
花木兰又说,“你,是岳军长命令我要陪同你作战的。”
赵云不解,摇头不信,花木兰接着说,“上次岳军长与我说,他说赵云久经战阵,是员猛将,但战打得久了,败仗多了,便容易丧失志向,而身边多是兵油子,人更容易变质,先遣旅是上峰所调部队,有官僚作风,又是书生领兵,又可能染上迂腐习气,所以,所以上次才让我来,来督促你上进,可他哪知道我,我认得你。”
花木兰说到后面,声音小了,看赵云脸色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红,最后由红转白,直到听到花木兰小声说了最后一句,“我认得你。”
赵云平复了一下心情,努了努嘴,转头哈哈一笑,“岳军长,哈哈,他想用你来激励我,可你却认得我,说我是兵油子,他怎么不说自己也会成为兵油子。败仗打久了?老子什么时候打过败仗,只是跟了这伙倒霉军队,整天战略转移,撤退,还有…,不说了,奶奶的,还有,你的大靠山知道你,你是个女的么?”
花木兰见赵云没生气,胆子又大了些,小声说,“岳军长才不会做老油条,他一心想驱逐日寇,恢复中华的。而且他不知道我,只是上次我带了民兵炸掉了日军机场,岳军长赏识我,才让我到先遣旅来的,听说上次炸机场你们也来了,只是远远看着,是不是真的?”
赵云有些羞愧,“上次我们只有几十人,而且离你们很远,来不及救援……”
花木兰却不让赵云再说下去,抢着来说,“我不是说这个,打仗是要讲战术,不是一味去拼死的,这个我明白,那时我们损失惨重,五百民兵也只回来了二十来个。那时我才真正明白了你的心情,你不想看着你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你,你想让他们好好活下去。”花木兰有些哽咽。
“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大英雄,我想陪你出生入死,可你一直都将我当累赘……”
花木兰越说越伤心,靠到赵云肩旁,赵云躲不过,只好任花木兰抽泣,眼泪浸湿赵云衣衫,泪水有些烫。
对于从心中滴出来的热泪,赵云没脾气了,他拍了拍花木兰的头,就听到不远处一群大男人粗犷的笑声。
身后一大群只穿着一件裤衩的大男人看着赵云轻声安慰一个小个子,这小个子似女人般哭泣让男人讥笑。
三阮几个都要来看个明白,却被甘宁拦住了,赵云也很快听到了后边动静,花木兰匆匆擦去眼泪,又恢复了刚强,坚定的望着赵云,“这次你不能再支开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赵云面色难看,已是被花木兰的坚持说服了,“你,你明天再,再来吧,今天,今天不方便。”
“为什么?”花木兰不明白赵云说的不方便是什么,一口气问来,转眼就见着水潭中跳上窜下的一大群只穿着大裤衩的大老爷们,顿时就明白了,强自稳定情绪,赵云呵呵来笑,“你,你会游泳么?”
花木兰转身来,“怎么不会,我在女校可是游泳队的,哎呀!”
不远处,三阮从潭水里捉出一条大鱼上来,也许是水流太急,又或许是裤衩太松,这三阮捉了条大鱼,打打闹闹,上了岸来,那裤衩都褪了下来,胯间露出一大截来,半边屁股也没遮住,仍是毫不顾忌,嘻嘻哈哈,追追打打,跑到赵云跟前来,花木兰直羞得捂着脸,往后转身就跑了。
三阮哪晓得这些,阮小二指着花木兰说,“那是哪个?干嘛跑了?喂,今晚有鱼汤喝了!”
阮小七捧着那条大鱼,不撒手,争先来邀功,“赵大哥,来看看,明明是俺小七先捉到的,我两个哥哥偏不放手。”
赵云见花木兰被羞走,也不再管她了,只是小声对三阮说,“捉鱼便捉鱼好了,怎么连裤子也脱了,用来做鱼饵么?”
星河灿烂,浮云伴月。黑夜如墨尽染天地,仍有萤光遍照江岸。
江防在滔滔江水前形成了一排排人造的沙包,石墙,显得突兀,很不美观。
参谋让先遣队在抢渡点集结待命,因己料定这几日有大雾来临,可随时渡江,动攻击。
为避免日军轰炸,赵云将晚歺聚会移至县城小山堆处,诸葛亮仍不放心,严令只准点火半个时辰,严禁大声喧哗,不让喝酒。
聚会不让喝酒,自然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