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喝酒正喝得高兴,却听得夜深之中女人凄凄惨惨戚戚的哭泣之声。
鲁智深听得眉头一皱,拍着桌子大声叫道,“是什么人坏俺酒兴?!”
店小二听得忙来解释,“大爷莫怪,这是隔壁老苏家女儿的哭声,只因昨日被这镇上的郑屠看上,今晚便要被强拉去快活林做舞女去了,心里痛苦,无处申冤,这才哭出声来。”
鲁智深问道,“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店小二叹口气,“这郑屠原是这镇上一屠夫,后在那快活林谋生,做了那里的第一打手,自称为镇关西,平日里在这十里八乡给那快活林收租收钱,可以说是坏事做尽,现在听说快活林扩大经营,又在这四乡里寻找女孩去快活林工作,这郑屠看中了那老苏家闺女,今晚定要来拿人去,老苏家没了办法,才半夜哭出声来。”
鲁智深与武松对望一眼,将碗里酒干完,说道,“俺倒要去看看。”
鲁智深大步出门,武松也提了半坛酒跟上,店小二怕生出事来,在后边跟来,说道,“两位息怒,那老苏家男人被征了兵,去打南京保卫战,在这只孤儿寡母在家,也是可怜,两位好汉还是回去吧。”
鲁智深循声径直走到隔壁,门前木板陈旧,门前两张纸画的门神已经没了色彩,秦叔宝暗淡无光,尉迟恭失神无彩。
鲁智深一把推开门来,大步进门,惹得里面几声惊呼,那苏婶护着女儿,泪眼未干,嘶声惊叫,“你,你是谁?!为什么闯来我家!”
鲁智深借着房内暗淡的灯光,只见一小女儿蜷缩在那苏婶怀中,一双杏眼含泪,梨花带雨,悲愤望着他,让人见了觉得可怜。
“洒家听不得你们这般哭声,你们莫要哭了,早些休息吧。”
鲁智深闷雷般声音,扫了屋内两人一眼,那虬髯狮目,让人心惊,直让那两母女收了声音。
鲁智深在苏婶屋内找了张板凳拿了出去,守在门外,又沉声对里边两母女说道,“你们早些休息,莫要再哭。”他大手一关,将两扇门关上。自已则将板凳横放在门口,大马金刀端坐在上,双手抱胸,似睡似醒,不一会儿就似听得有鼾声传来。
店小二见鲁智深守在苏家门外,不知他要做什么,也不敢问,只好躲回店去偷偷来看,武松却是有默契,提了半坛酒在外找了棵矮松靠着。
月色朦胧,已至深夜。屋内已听不到哭声,从远处传来了汽车行驶之声。
一辆黑色小车带着狂躁的刹车之声,在镇上石板路前停下,那车灯炽烈,车声轰鸣,好像在黑暗中行走的怪兽。
从车上迈步走出三个黑衣人,领头的是个约两米高的彪形大汉,正是那横行霸道的镇关西。
这镇关西看似有些微醉,召呼手下两黑衣人跟上,三步两步已到了苏家门前,却见两扇木门前端坐一布衣大汉,怒目圆睁,好似铁臂金刚,尤如大力罗汉般守在门前。
镇关西放慢了脚步,走到鲁智深前五步开外,微拱手说道,“兄弟郑屠,不知好汉大名,为何深夜坐在此地?”
鲁智深哼了一声,“洒家自爱在此喝酒,关你屁事!”
镇关西忍住气,“好汉若是爱酒,我快活林美酒不计其数,不如与小弟让条路来,我办完事情自然奉上美酒。”
鲁智深翻脸大喝,“谁来喝你那臭糟酿的酒,你今日受俺三拳,俺便放你进去!”
镇关西也是大叫,“泼皮,给脸不要,不知镇关西厉害么!”
这一下,好似雷鸣霹雳,镇关西那硕大身躯就撞向鲁智深,鲁智深是早有计较,两手熊抱,只一顶,就将那镇关西千斤气力卸下,再一推,只听得咚咚,地动之声,那镇关西似头千斤肥猪落地,眨眼间就被那鲁智深骑在胯下。
随行的两个青衣大汉也是吓了一跳,不曾想镇关西只一招就被打趴,尚未反应过来,身后就被一只大手搭在肩上,那躲在一旁的武松已然过来,将那两个随从一左一右揽到自己身旁,对两人喷着酒气,小声说,“都不许吵,看戏,拳打镇关西。”
两大汉一左一右被武松铁腕箍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动弹不了,只得呆呆看着。
四周乡邻本是关着门,从窗内偷瞧,但只转眼间,不可一世的镇关西就被摞在地下,大胆的都出门来瞧热闹了,一时间,聚了不少乡人。
镇关西被骑在了鲁智深胯下,正昏头转向时,就听得头上鲁智深大骂,“俺听得当年镇守四行仓库那八百壮士,抗击日寇,抵御外侮,也不闻有人称他们为镇沪西,你这鸟人欺行霸市,也敢自称镇关西,且吃俺一拳,看你骨头硬否?!”
说话未了,那沙包大的右拳挟着风雷直向镇关西眉骨打去,就听得咯嚓声响,骨裂皮开,那镇关西眉山塌陷,颧骨凹折,眼间渗血,双目翻白,好似死鱼睁目,头上有如雨注,全身一阵抽搐,镇关西受疼不过,咬牙带血,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打得好。”
围观众人看得心惊,都暗自叫好,有恨那镇关西者更迈得近些,一心要来看镇关西出丑。
鲁智深右拳打完,“你个欺善怕恶的奴才,也消受俺拳头。”左拳又是铁锤般铿锵挥下,直捶向镇关西面颊,又听得嘣啪声起,肉翻牙落,那镇关西一口牙齐齐跌落,口唇翻起,血水shī_jìn,那鼻梁断架,下巴脱落,再听得哗啦一阵臭腥臭传来,那镇关西已是大小便shī_jìn,神智不清了,镇关西只受了两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