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百姓陡然间见到这条巨蟒长蛇,都是震惊,全都四散走开,山上冲下来的和尚,山下冲上来的拜火教都被这凭空出现的长蛇震住原地,都不能上前半步。
武松,白玉堂也立在半山石上向下看,只见一条约有十丈来长的白蛇围住济公,法海,一钵,那白蛇粗壮尤比武松腰肢,尖牙如锋向法海那光头咬去。
武松疑心这条蛇是白娘子的幻像,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倚在石后,静观变化。
法海见白娘子现了本像,丝毫不惧,躲过白娘子尖牙,反对一旁济公大叫,“济公,你也枉称活佛,这千年蛇妖你竟然不知道?”
济公看着白蛇狂怒,不由叹了声,“白娘子,你这又是何苦?”
白娘子一击不中,巨尾一摆,腾身而起,从半山直落,带动山石,天塌地地,轰轰隆,直追宝光而来。
山上的和尚,山下的拜火教众各自鼓动,瞬间忘了彼此的对抗,齐声都来说,“捉蛇妖,快捉蛇妖!”
白娘子纵起长蛇之躯,来追宝光如来,风雷齐动,冰雪齐下,宝光从车内反光镜来看,只见身后漫天白雾压逼而来,似惊涛骇浪,似山崩海啸,车后所有的只见茫茫白雾,将山路,树木,奔跑的人群全都呑没,耳边是风吼鬼啸,宝光虽然是胆大如斗,可见此景,脚下油门也是使劲踩下,却哪比得上这风急,只一刹,一道红光从风雪中闪出,车子便不听使唤,被身后追来的大风卷起,汽车就似风浪里的一叶小舟在空中打转。
许仙听得身后有人狂叫,蛇妖,捉蛇妖!
许仙转头来看,只见一个巨大的蛇头向车扑来,车子被抛向了天空,许仙在车中大叫,“娘子,娘子。”
许仙再睁开眼时,现自已正躺在白娘子怀中,貂蝉女儿在大声啼哭,李师师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一辆倾覆的车子正在雪中燃烧,宝光和尚光头上血痕遍布,离他们远远的,似蹲似跪缩在路边,眼神里都是畏惧,惊恐。
许仙回过神来,捉住白娘子手,“娘子,你,你没事吧。”
白娘子玉手冰凉,容颜憔悴,见许仙醒来,才露出一丝微笑。
“娘子,你受伤了么?”许仙握着白娘子手,“刚才,刚才好大的风,是雪崩么?”
白娘子扶许仙起身,相互拍了拍身上脏土,“咱们回去吧。”白娘子拉许仙,又召了李师师,貂蝉来。
“妖孽,想跑么?”一钵从半山追来,拦住白娘子去路。身后是一大群从山上追下来的人。有和尚,还有拜火教徒,有普通百姓,还有日本黑龙会众。
如今这些人围来要捉千年蛇妖。
宝光见一钵来了,才从雪地站了起来,跑到一钵身边,指着白娘子大声说,“是她,是她,就是她,她就是千年蛇妖,刚才收了原形的,你们看那条山路。”
山路好似被金箍棒辗过,扎出一道粗壮的深沟,从半山之上直到白娘子脚下,山道两旁树木尽折,在倾覆的小车旁堆着有两米多高的雪土,在火光中燃烧着。
这堆出来的残雪土堆是白蛇追来带动的山石雪堆。
一钵对白娘子冷笑,“我以为支那自去了帝制后,不但没了神仙,连妖怪也都被革命者们消灭干净了,可惜呀,五千年也就是一个拐弯,全成了糟粕,顿时再没了过去,连未来也是一片迷茫。”
一钵笑,“现在见着你呢,才知道看来支那还有另类。支那人都将你驱逐,倒不如你来我们这边吧,你若能归顺我大和民族,我天皇八歧神君定会喜欢你的。”
白娘子冷冷说,“我不认得什么大和人,也不认得什么天皇。”
许仙在白娘子身前,“你,你是哪里的和尚?为何要说日本强盗的故事?你想做什么?”
一钵口念佛号,“她是妖精,你不知道么?”
许仙呸了声,“你胡说什么,我是无神论者,现今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什么妖精!”
旁边法海已经迈步而来,“许公子,你仔细看来,你身伴之人正是一条千年蛇妖!”
许仙瞪着法海,大叫,“你,我还以为你是有道高僧,你为何要诬陷我娘子,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妖怪?”
法海向前迈了两步,对许仙说,“公子,她就是妖怪,将来会害了你性命的!”
许仙护住身旁白娘子,“你别过来,你们这样是骗不了我的,我是北京大学三年正式毕业生,从胡适之先生学课,又从武汉讲武堂,师从政部何应钦部长,汪精卫总裁亲授我学业奖章,信奉三民主义,反帝反封建,从来不信会有神仙,更别说什么妖怪,和尚,现今国破家亡,国家不要求僧人从军救国,你须好好研究你的佛理,不可传播迷信邪说,惑乱中华良知,实在忍不住寂寞,可以去帮帮受苦的老百姓,别坐等亡国。”
许仙说了这一大堆,法海念佛号,不及来辩,一钵已看出许仙酸腐无知,上前来,“许公子,你中邪了,来,本方丈可帮你解脱。”
一钵要来动手来拉许仙,法海在旁静观白娘子动静,四周几百围观者都不说话,目光齐刷刷看着白衣胜雪,静若处子的白娘子。
白娘子在许仙身后,幽幽来问,
“相公,你爱我么?”
白娘子安静了下来,在许仙耳边说。
许仙从来很会表白,回头在白娘子耳边小声说,“我爱你。”
许仙拉着白娘子退了两步,“如果我真的是妖怪,你也会不离不弃,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