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眼,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好似能看透她的所有。柳飘憶微微有些紧张。
行如尘与她对视这么一个眼神,随即脸上挂出沉寂二十几年的笑容。
“请你走。”柳飘憶瞥过眼神,淡漠说道,“以后别随意就来这。”
闻言,行如尘的眉,越挑越高,犹如深渊的双眸似笑非笑,声音低沉,“怕我近你的身?你会紧张了是不是?”
柳飘憶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但语气还是极冷,“这是相府,我是为你好,你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
行如尘收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邪肆的眼睛在黑暗下依旧盯着她的脸,说道,“你关心我啊?”
柳飘憶轻嗤一声,“你还真不知脸面,怎么当初就看不出来,行如尘你是这样的人。”
行如尘突然再近她一步,长臂一揽,再次将她搂拉进怀,另一只手立即裹紧她的身体,让她与自己近的呼吸都能吐在一起。
“喜欢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此时的我?”他话语极为轻薄。
柳飘憶似乎觉得自己脸都快被他气绿了,再次冷声轻嗤,“没功夫和你瞎扯,请放开我,然后离开!”
行如尘犹豫着才再次松开了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好,不瞎扯了,我来是想问你,你去冯府是真心去拜祭冯思莹的?”
“嗯。”柳飘憶从喉咙间溢出淡淡的声音。不过瞬间觉悟过来,蹙眉看着行如尘,“我的行踪你是不是了如指掌?”
行如尘闻言,抿了抿唇,淡淡笑笑,“我这是关心你。”
柳飘憶只是懒散的摆了摆手,轻言道:“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快走吧。”
行如尘眼皮在绪隐藏了下去,勾起淡淡魅惑的笑容,漠然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想承认你心其实已经在向着我了吗?”
柳飘憶冷笑了声,“你自作多情了。”黑暗下,她连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也不愿意去看。
行如尘的喉结处滚动一下,眼里的笑意更甚,并未因为她这句话有任何的不悦,“你在向着民心,那就是向着白莲教,向着我,难道不是?”
柳飘憶对行如尘的话选择忽视,她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意思,话已经说完。她已经催他几次了。
黑暗下,只听到男人的呼吸微有些沉重,柳飘憶还来不及躲开,突然被男人一把拉过手腕,拽掉了她手腕上红绳圈住的玉珠。
柳飘憶怔色,伸手去抢,可男人另一手抓住她的玉手,将她的身子一转。顿时她的整个人再次被带入了他的怀里,只是动弹不得,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柳飘憶情绪起伏,语气不好,“行如尘,你抢我的东西做什么?”
男人盯着那右手上从她手腕上拽下来的玉珠,喃喃自语,“把你的这个东西给我,就当留个信物给我。”
这玉珠可是润泽玉送给她的,怎能让行如尘拿去。
“不行!”柳飘憶冷冷的拒绝。
她的脸上不在有一丝笑意,说不上冷漠,但就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为何不行,不就是一个珠子吗?”行如尘淡笑,依旧还未放手,两人的亲密接触还处在暧昧中。
不想说是润泽玉给的,柳飘憶只好道,“这玉珠对我很重要,不能给你。”
黑暗下,行如尘那双清凉的眸子犹如一双猛兽扑捉猎物时的缓慢而凶猛,嘴角勾着没有声音的笑容,但语气却极为优柔,“那——就另外送一样吧。”
说着,他紧裹她身体的那只手再次将她身体一转,松开她时,从她的腰间扯下了一个玉坠。
柳飘憶被他轻转身体后站稳,透着窗户的月色看着他手中扯下的那块玉坠。那是冯思莹送给她的东西。
“这个给你就是,拿去,请走吧。”她再次催他,语气中有更多的厌烦。
行如尘知道她在敷衍他,不过却脸上温笑,极为满意。
一身黑色长袍的他悠然的看了眼手心里的玉坠,俊美如魔的脸庞上眼波流转间的是毫不掩饰狂傲之气,淡淡看了眼站着的柳飘憶,轻言,“这个就可以给我了?”
柳飘憶淡淡扫了他一眼,“不是你要啊。”
闻言,行如尘嘴角的笑意加深,神态微微慵懒,“这个也行,反正是你的东西。”
拽紧了玉坠,他再次看她一眼,“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