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如梦春山>50 病如山倒

莫春山神色微动,声音还算平稳:“我们的施工方案经过两个月的反复研究,不会有问题。”

“可是安若愚参与过施工图的设计!”何莞尔几乎是吼着说,“我不动技术,但你知道他的专业背景。如果他改动一个关键数据,让数据偏差几公分,后期的数据可能就会偏差几米。”

她喘了口气,缓了缓狂跳的心脏,继续说:“几米的距离,本来应当贯穿到地下几十米的钢梁,一旦打到了地铁的上部,会发生什么事?”

莫春山神色微凛,示意她继续说。

“我没学过力学,不知道地铁顶部会不会发生坍塌,即使不发生坍塌,如果恰巧那位置是在轨道上,几分钟一班的地铁,万一撞上钢梁,死伤又岂止过百?”

莫春山思索片刻,声音冷冽:“何莞尔,你这是没有一点证据支撑的奇思异想,如果我今天按你说的做了,结果是虚惊一场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何莞尔愣了愣:“什么?”

莫春山看了眼远处的打桩机,回答:“今天的施工用的打桩机,庆州本地根本没有,我们是从沿海一带租来的机械。打桩用的钢梁,也是特别订制的,并且通过政府安排以及交警的协调,阻断了内环及外环的交通要道,才能将特制的钢梁运送进城。”

“那又怎么样?”何莞尔问,有些不明白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

“政府方面给了我们五个小时时间用来下桩,一旦工程停下,引起的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我们的运输合同、施工合同、租赁合同,都要重新修改签订,有可能还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莫春山缓缓说道,特别强调了“违约金”三个字。

何莞尔咬了咬唇,心中生出莫大的勇气:“莫春山,如果你想桐城路桥万劫不复,如果你想几百上千人给你陪葬,你就去你的什么市政府邀功领赏,只怕你人模狗样地过去,然后等着国安局拿你!”

几分钟后,莫春山的安排下,孟千阳给施工现场去了电话,让暂时停止现场施工,一切听莫总的指示。

远处沉闷的打桩机声音终于停下,何莞尔松了一口气。

莫春山倚在车门上,面朝着她:“我给了现场半个小时来重新核查今天下桩的位置,如果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你等着接律师函。今天的损失可能几万,可能十几万,可能上百万,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何莞尔正在头晕目眩,听到莫春山的话,勉强站直身体,回答:“好,我愿意负责。”

莫春山看了眼几米外的围板,问:“你刚才是想翻墙进去?”

她愈发地迟钝,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点,又点了点头。

“你觉得现场会坍塌,也要过去?”他又问。

何莞尔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视线模糊,能看到他嘴巴在动,却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等了片刻等不到回答,莫春山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上车。

何莞尔恍然间抬头,看着头顶半蓝半灰的天空,和挂在半空中的一轮明月。

晚风袭来,带着雨前的潮闷。

只是此时的夜风,怎么会这么冷?

何莞尔忍不住打起颤来,却依旧抬头望着月亮。

月亮的光晕一圈圈地扩散,竟然泛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再垂头时,她发觉视线里的人、树、车、桥,都变得扭曲起来,如海市蜃楼一般,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指尖又麻又冷,她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快要站不住。

她身后的孟千阳,看出点不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何莞尔伸出手想要拉住前方的背影,保持自己不倒下,然而才迈出一步,就失去了知觉。

莫春山听到动静回头,正好看见何莞尔软软地倒在孟千阳的怀里。

不知为何,他心头为何泛起一丝丝异样的烦闷。

孟千阳摸了摸何莞尔的额头,惊呼:“好烫!”

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只觉得指尖上灼热一片。

“老板,她在发烧,这是晕过去了吧?我们……”

孟千阳抬头看见莫春山垂眸看着他们,眉心微蹙,脸上阴晴不定。

他心里咯噔一声。

看样子,老板是不高兴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三番四次不请自来的美女,带来的一串串麻烦,不仅打乱老板的行程,还一声不吭地晕倒。

他生生咽下差点脱口而出“送她去医院”的询问,改口说:“我们打个120吧?”

莫春山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拉开车门:“抱她上车,去最近的医院。”

汽车行驶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庆州市第二人民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被门口保安拦下。

保安看了眼低调又豪华的车身,嘟囔着:“没车位了没车位了,停外面去。”

孟千阳跟他吼:“有人晕了,别耽误救人!”

那保安叉着腰立在车头前:“到医院的都是病人,没车位就是没车位,人能进,车不许进!”

孟千阳正要下车理论,被坐在副驾位置的莫春山拉住。

他微扬着下巴,示意孟千阳看医院的院子:“别为难他,里面确实停不下了,你去急诊叫医生来抬人吧。”

孟千阳忿忿不平地下车叫人去了,他刚下车,后座忽然传来命运交响曲的声音。

莫春山惊了惊,几秒后反应过来,应该是何莞尔的手机响了。

竟然用命运交响曲做铃声,这女人,还真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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