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清此时所杵的药片,是张绍坤在荼国学医期间,所接触到的最厉害的精神类药品之一。只需小小一片,就能够使成年人迅速进入昏迷状态。
堆放杂物的这间房子,位于后院的背风处,空气中早已弥漫起大量药粉,见王长胜已不省人事,张绍坤急忙从自己的医药箱中拿出解药,按一定的剂量给他服下,然后将他抬到最近的一间客房。
在客房躺过好长一段时间,王长胜这才微微睁开双眼,他拍了把涨疼的脑袋,“真是神药啊,这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你们几个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你还是多想一下自己吧,”安晓倩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
王长胜接过水杯,“谢谢安帮主,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早就没事了,你再休息会,如果感觉哪里不适,记得喊我们,”安晓倩的面色虽然看上去比回来时好了许多,但她体内的蛊毒并没有被完全根除。
张绍乾原本对这种小小的药片持怀疑态度,王长胜的这一摔,算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王管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到最佳状态,这次行动,你是主角。”
王长胜连道:“张总舵你快别寒颤我了,就我这样子,跑个龙套人家都嫌我碍事,你们快去忙吧,不用担心,容我躺会就没事了。”
“好好好,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躺着吧,”张绍乾他们离开客房,来到堆放杂物的房间内。
“王叔,不用杵了,这些药粉已经够用了”张绍坤用勺子将杵臼中的药粉盛到玻璃瓶中,然后在张绍乾他们的协助下,按事先计算好的剂量,给坛子里的高粱酒一一放入药粉。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三日,这天张绍乾他们都起得很早,抬头望去,万里晴空,火红的太阳已挣脱地平线的束缚,即将展现出自己势不可挡的力量。
张府门口,一支二十余人组成的队伍,抬着那十多坛高粱酒和大量鲜肉,即将在孙万盛和王长胜的带领下,向天石寨进发。
王长胜对抬着酒肉的众人说道:“哥老会的弟兄们,去了天石寨,都把眼睛放亮了,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清水袍哥异口同声道。
孙万盛抱拳道:“张总舵,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为防止行动发生意外,张绍乾有意支开了他的手下。
来到天石寨第一座岗哨所在的位置,值班的土匪并没有起疑心,他们直接将王长胜等人放行到了寨门处。
“孙老弟,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看来你还是拿我当外人啊,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吗!”胡三彪令手下架好木桥,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哥老会众人抬着的酒肉。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孙万盛带头走上木桥,他继续道:“那天回去之后,我仔细考虑了胡爷说过的话,这些酒肉是我用剩余的家当换来的,今后就跟着胡爷了。”
胡三彪听完后心中不由一阵窃喜,他笑道:“好好好,孙老弟不愧是聪明人,今儿个我就为你和弟兄们起火过堂。”孙万盛的加入,在胡三彪看来的确是喜是一桩,白白得了一个人才不说,自己的人手也能够得到有效补充。
走过山洞,那座石楼便映入众人眼帘,王长胜从未见过气势如此恢宏的石楼,他不禁感慨道:“好一座气派的石楼啊!”
胡三彪得意洋洋道:“我胡家花费大量人力财力,才建成了这座石楼,普通人也只能看见它的样子,却看不见它的灵魂。”
孙万盛见王长胜似乎想要还口,他忙道:“胡爷所言极是,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听闻我要来天石寨,他是哭着喊着非要跟着一起,希望胡爷能给他安排一份轻松点的差事。”
胡三彪举起肥厚的手掌,猛的拍在了王长胜的肩膀上,“挺结实的嘛,你放心,既然是孙老弟的亲戚,我绝不会亏待你。”
“谢谢胡爷,”王长胜揉了揉生疼的肩膀,他在心里暗道:恶毒的土匪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咋不再多使点力气,直接将我拍进土里得了,跟你混能有什么好下场,除了骂名,估计还得被老天爷折寿。
王长胜和帮会里的弟兄,加起来足足二十多人,胡三彪索性就将过堂入伙仪式,安排在院子里,跨过噼啪作响的火盆,他们算是正式加入到了土匪行列中。
按照以往的惯例,天石寨一下子新进这么多人,土匪们自然少不了庆祝一番,今天最为忙碌的要数火灶房的几个土匪,他们同时烧热了十口大锅,着手起丰盛的饭菜。
太阳已渐渐来到头顶,如此明媚的日子最适合四处走走,但张绍乾无暇顾及府外的美景,他正在府宅厅堂,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此人便是王长胜离开不久后,被特意邀请而来的郭永峰。
“张总舵,到底有什么好事,快说出来听听”郭永峰装作迫不及待的样子,他这次之所以肯来,是因为张绍乾给了他一个不可拒绝的理由。
张绍乾毫无隐瞒说出了攻打匪寨的计划,郭永峰听完后明显有些吃惊,在名利双收的诱惑下,他最终答应了合作的请求。
临近天黑,张绍乾同哥老会中十多位精英,带着早已备妥好的行头,摸黑来到天石寨无人看守的后山。
所有人手脚并用,足足用掉一个时辰,这才爬到山顶。俯首向下望去,近百米深的天石坑内,闪动着几团微弱的火光,土匪们的声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