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诺,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容世初瞳孔猛地一缩,眸光深而沉,隐有怒焰翻卷,如果说刚才的情绪对她是有些不满和薄怒的话,现在,他是彻底生气了。
墨黑的凤眸中涌出点点暗沉,破碎了一地的雪花,他扶在她肩膀的手,手下的力道不断加重,再加重,似乎要将她连皮血带骨肉一起,生生捏碎。
他低沉的怒吼,将飞舞在他们周围的雪花都吹散了开去,没有规则地旋转着离开,像是不敢去碰触那浑身气息极度低沉的男人。
金一诺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出离愤怒的容世初,但不是怕的,而是疼的。
她的两个肩膀,真的快要被他给捏碎了,连骨头缝都沁出了丝丝寒意。
“阿初——”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来缓解皮肉上的疼痛,哑着嗓子叫他。
但这皮肉之苦,再痛也比不上她这段日子以来那些揪心的彷惶和不安。
“别叫我!”男人的眼睛像是碎了层层冰晶,温润不再,浅笑不再,雅致不再,看着她,将眸底深处的寒气丝丝溢出,似乎想要浸透她那一颗无助的心。
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金一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知道,她彻底惹怒了他,可是——
忽然,男人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扣住她的腰身,紧紧地,带着盛怒的吻席卷而下,凛冽,冰凉,沁着丝丝寒意,不带丝毫怜惜,侵袭入她的口中,发了狠地惩罚她。
很快,口水伴着血丝蔓延开来,连圣洁的雪花都挡不住两人嘴里充斥的血腥味道,可是容世初丝毫不觉,只是拼了命地将她的芳香和美好汲取自己的口中,连带她的血肉一起,吸入自己的身体里。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不曾听闻,冰冷的空气中,只剩下他怒极了想要将她啃噬到渣都不剩的愤怒。
金一诺没有出声,没有推拒,没有反抗,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沉默中感受着他的怒气,皎洁的眼睛里萃出了点点星光,眉眼微弯。
但因为她那一句话,男人估计是真的气狠了,任凭两人舌尖纠缠,麻木到打结,他也没打算放过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两人的身体在风雪中都没有了知觉,久到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要晕厥过去,男人才离开她的唇,尔后,又隔着毛衣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金一诺,你他妈真的是——”
容世初喘息着,眸中寒意迸发出火花,伸出舌尖舔一下嘴角的血迹,犹不解气,几乎想不出用什么文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的太多了,可他,又何尝不是?
她吃醋,她恼怒,她不开心,可他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
只是他们两个都太理智了,理智到会将感情用信任的刻度来衡量,可是爱情本身就是非理性的东西,哪里有什么理智可言,压抑得久了,到头来反而互相伤害。
这个冬天,不止她是付永强未婚妻的谣言时不时被人提起,他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另外一个传言也在京都上层圈子里偶尔冒出个头来,惹得金一诺极度不爽。
据说,容家和云家有联姻的意向,联姻的人选是容世初和云诗意。
谣言的来源还没有查清楚,但云诗意的某些做法和表现,似乎又在某种意义上,印证了这些传言。
她不止一次拜访了容家,与容太太付小娴偶尔一起逛街购物吃饭,还时不时去趟济阳,平京的人都以为她是去看容世初,但她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她做这些事情,从不跟容世初本人产生什么交集,她只是来看容老头而已。
所以,哪怕他们俩心里再憋屈,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就如她和付永强的传言,人家自从到了秦南后,兢兢业业,一心都扑在了工作上,除了偶尔拜访一下王远辉和齐潇潇,几乎不怎么出现在她面前。
你能拿人家怎么办?
可流言这种东西,偏偏对于太过在乎彼此的两个人,却忍不住去吃醋,去猜测,去埋怨……
“金一诺,以后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把你抽筋剥骨?!”
他用右手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暗沉的嗓音带着入骨的寒凉,如冷玉坚冰,蔓延在她的周身。
但看到她红肿不堪的唇瓣,嘴角有血迹蔓延,苍白的小脸带着满满的疲惫之色,犹如梅花绽放在春雪的枝头,真是让人觉得既可恨,又可怜,容世初眸中滑过一抹心疼,随即又狠下心来,使劲捏了捏。
“嘶——痛——”她轻哼一声,差点儿落下泪来,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
“痛?你也知道痛?”容世初眸光深深,音色沉沉,带着又恨又怒又拿她没办的无奈感。他可知道,她问出那句话来的时候,他的心又有多痛?
哪怕他醋意蔓延,恨极了付永强的无耻传言,也没从想过,她会喜欢上别的男人,会离开他。
可是,她呢?
刚才那问的是人话吗?
她冷落他,疏远他,远离他,不知疲倦的忙碌,不分昼夜的工作,他知道,她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来告诉世人,告诉那些放出流言的人,哪怕她没有云诗意的家世和背景,她也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能够给他带来最大助力的那个女人!
这些,他都可以理解,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
可她有没有想过,他有多心疼她的努力和付出?!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