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虽然那两个方阵有足足千名步兵,但是细算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乘以二十五的兵力而已,哪怕是二十五名步兵前后站成一列。加上间隙又能有多少距离?前后不过八、九丈而已。凭借战马的冲锋势头,几乎两个眨眼的工夫就能冲过去。
这不。当那位前曲曲侯彭厚反应过来之际,张煌等人早已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妖术?黄巾贼人懂妖术么?……咦?”
喃喃自语了几句,前曲曲侯彭厚骇然地发现,面前竟然失去了张煌等人的踪影,他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顿时心中冰凉。
[糟……糟了!]
他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方才步兵营尉司马匡闳只留下他们两个方阵的兵力断后,其余三个曲的步兵也紧随着屯骑营、射声营一道撤退了,而如今,那些正在撤退的步兵营士卒,他们可是背对着张煌那一行人的!
前有所有地,一阵发自心底的惊恐彭厚脸上表露出来,此刻的他,心中就只有一个万念俱灰的念头,那就是,张煌那一行人,明明确确地从他面前冲过去了!
“曲……曲侯大人……”
旁边一名士兵惊恐的声音引起了彭厚的注意。
彭厚疑惑地顺着那名步兵的目光瞧了一眼,旋即脸上露出又一阵惊恐。因为他瞧见,原来追击着张煌等人的那数支越骑营骑士,如今距离他们竟仅有数丈之遥,这几乎就是瞬息之间便会撞到的距离。
“让……快让开!”
越骑骑士当中一位看似屯长即五十人将)的骑兵惊慌失措地对步兵营的同泽们喊道。这些骑士们追击张煌等人,却被突然刮起的黑风迷了眼睛,待定睛瞧清楚之后,他们这才骇然地发现,他们竟然已冲至友军方阵的面前,这要是一个不好,那就是他们与友军的自相践踏。
“开让!”
本想追击张煌的彭厚见此立马命令附近的步兵给骑兵队让开了道路,毕竟比起他们这群步兵,有马力之助的越骑骑士理所当然是追击张煌那一行人的最佳人选。
因为彭厚的当机立断,结果总算还可以接受,除了有十几名越骑骑士被步兵营的方阵被绊倒,彼此造成了一些人员伤亡外,大部分的越骑骑士们总算是从彭厚命令麾下士卒们让开的通道里千钧一发地冲了过去。
但是这一幕,已足够令在本阵附近观瞧的卢植以及各营校尉们目瞪口呆。
尤其是步兵校尉刘绛,张大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因为他无法想象,他从骨子里根本瞧不起的黄巾贼,竟如此轻易地便穿过了他两个曲的兵势方阵。
“好厉害的敌将!”
北军中侯刘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叹为观止地称赞道。
他的话,让各营校尉们一阵哑然,尤其是步兵校尉刘绛。更是向他投向了一丝不善的目光。
但刘表本人对此并无所谓,毕竟严格地说,他并非是北军的将领,而是大将军何进的幕僚。他所担任的北军中侯,特不过是大将军何进安置的,用以督查、监视主帅卢植并各营校尉的节使,只有监督权。没有管理或掌兵的权利,因此他倒也不怕为了这句话而得罪什么人。更何况。他刘表亦是炎刘皇室贵胄,论身份与刘绛相当,因此不存在谁惧怕谁的可能。
更别说刘表也没有诋毁刘绛以及其麾下步兵营的意思,他只是纯粹地称赞对面那名胆敢以寥寥数十骑冲击北军。并且巧妙地穿透了北军殿后步兵方阵的将帅而已。
“虽然取巧,但确实是了不起……”见刘绛神色不善地盯着同宗的刘表,卢植只好站住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恐怕,那贼将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想从两个步兵方阵之间穿过,由此可见,他对我北军步兵营,也是心存忌惮的。”
这句明显称赞步兵营的话,总算是让步兵校尉刘绛的面色好看了许多。他瞥了一眼战场,冷笑说道,“无非就是借助妖术而已……取巧冲过又如何?难道他还真敢继续杀进来不成?”
刘绛的话不无道理。毕竟虽然张煌等人穿过两个曲的兵势,但是在他们面前,却有足足四千人的步兵,这些正在向后撤兵的步兵们虽然眼下尚未发现张煌等人的接近,可只要张煌等人胆敢袭击,相信那四千步兵的洪流足以将那寥寥数十骑碾死。
而就在这个时候。越骑校尉伍孚脸上露出几分惊骇之色,喃喃说道。“不会吧……真的杀过来了?”
卢植、刘表以及各营校尉闻言面色顿变,猛然转头望向战场,却骇然瞧见仅数十骑的张煌等人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正在撤退的四千步兵营人海当中。
“好胆识!”刘表忍不住抚掌称赞,眼中神采连连。因为若换做是他,那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而张煌就这么做了,在卞喜、郎平等暗中叫苦不迭的心声当中,他持枪率先冲入了那足足有四千名步兵的人海。不过他的目标仍然并非是这些被打了一个戳手不及的步兵营士卒。
“莫要过多耽搁,冲过去!”
手中长枪逼退了几名惊觉的北军步兵,张煌一夹马腹,硬生生从那人山人海中艰难地前进。
北军步兵营的步兵,那可是天底下最强的步兵,哪怕是一名最低级的步兵,亦掌握着刚体与枪贯之技,除了同样掌握了枪贯术的张煌还能对这些强悍的士卒造成一些伤害外,其余他麾下的骑将们,韩暹、杨奉,甚至是卞喜、郎平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