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董卓随意说道,尽管他方才直呼张猛的父亲张奂的名字,但是看他对待张猛与其他人的态度,那显然就是判若两人。
“有何事?”董卓问道。
话音刚落。只见王猛双手捧着一封书信呈上前来,口中说道,“启禀董帅,这是方才守城士卒收到的,说是董帅的故交。”
“故交?”董卓感觉有些好笑,心想自己在这冀州哪来的故交?
仔细一瞅,董卓瞧见信封外皮上写着一行字。
【北军帅,董,启】
[怎么看都不像是故交啊……]
董卓心中好感,随口问道。“何人送来的?”
王猛抱拳回道,“是城内一县民,此人推脱有人假他之手将这封信送于董帅,卫士不信。因此将其暂时收监,董帅可要见他?”
“一个小卒子见他作甚?无足轻重,放了吧。”
董卓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从封皮上寥寥几字,他便已经猜到这封信必定来自于广宗的黄巾军,并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作为主帅的“张白骑”。
王猛抱拳退出屋外,见此。李儒也好奇地凑过头来,他也很纳闷,作为敌军的广宗黄巾,他送来的信中究竟会写些什么。
“有意思……”粗略一瞧信中文字,董卓脸上露出几许难以捉摸的笑意,手指着书信对李儒笑道,“这个家伙有点意思,竟敢邀我城外相见,他就不怕我到时候一刀劈了他么?”
“可能是河北之人不知阿卓的威名吧。……亦或是诡计?”李儒捻着下巴上一簇胡须猜测道,他也有些想不通在陇西甚至是西凉之地凶名在外的董卓,广宗贼何以敢邀请他外出相见。
“就算是诡计又有何妨?”董卓哈哈大笑着将信收入怀中,戏虐说道,“他若以酒水迎我,我便与其大醉一番;若是以兵戈相见,哼!”
李儒笑而不语,毕竟董卓在陇西时对待羌族的态度就是如此:你若是盛情招待,那我也杀牛杀羊外加美酒来招待你,;你若是拔剑相向,那我就先砍了你!
正是因为董卓的这份豪爽,陇西有不少羌族的首领们都乐意跟他交朋友,甚至是为他所用。也正是因为这样,朝廷这才对董卓格外“重视”,暗使北军步兵营、长水营两个营监视陇西,时刻监视这个本来就传闻有不臣野心的枭杰。
相约吃酒的地点,在平乡县与广宗县之间一个叫做“冯马”的村落。
因为这个村落的坐落地形并不紧要,并且卢植与张煌都不是会扰民的主帅,因此,尽管这些日子平乡县的北军与广宗县的黄巾军打得不可开交,但是冯马村却相对安稳地多。甚至于,就连以往随处可见的地痞等人也暂时瞧不见了,虽然人心惶惶但治安不降反升。
在冯马村内,酒馆子就唯独一家,因此,董卓与李儒二人随意一打听,便找到这唯一的酒家。
“店伙计,上酒!”
进得酒家随口使唤了一句,董卓与李儒二人随意在酒家内选了个座位坐下了。他们此行并没有带侍从、侍卫,笑话,当初在雒阳城内,就连孙坚亦不敢过分逼迫的董卓与李儒二人,需要什么护卫?
“一路走来似乎并无伏兵,也不知那贼军主将见你我究竟所谓何事。”
李儒递给董卓一个酒盏,同时口中淡然说道。虽然并不畏惧这是黄巾贼的诡计,但是由于他这一路上并未瞧见任何埋伏,因此,李儒也是好奇那广宗黄巾的主帅“张白骑”究竟找他们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吃吃酒?
身为朝廷下诏征讨的黄巾贼主帅,邀请朝廷派来讨伐他们的新任北军主帅吃酒,天底下还真有这等奇事?
“酒来了!”
伴随着一句吆喝,酒家内有一人捧着一坛子酒来到董卓与李儒的桌旁。
“唔。”董卓颔首应了一声,本意是叫这人可以退下了,没想到这家伙却乘势在他与李儒的另外一侧坐下了。
[呃?]
董卓与李儒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瞧了一眼来人,却不想这一瞧,他俩眼中满是匪夷所思之色。
“好久不见了,大叔。”
在董卓错愕的眼神中,张煌笑吟吟地拎起酒坛给他与李儒斟了一盏。
[还真是故交……]
就算是董卓与李儒,万万也想不到出现的竟然会是张煌这个曾经在雒阳城相识的小家伙,满脸匪夷所思之色。